我被領到了一個房間面前,旁邊應該是看守,對押送我的人說道:“李科,這是關押重刑犯的地方,恐怕不合適……”
話還沒有說完,那人就嚴厲地說道:“這是上面的命令,你要是有意見,就找羅局長說去。”
我愣住了,那個羅金龍是局長麼?
我還沒有弄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沉重的鐵門升起,我被人在後面推了一把,一個踉蹌就朝著裡面撲去,手撐在地上,地上溼漉漉的,空氣裡充斥著一股陳腐之氣。
隨後,那鐵門聲沉重地落下,將房間裡外隔成了兩個世界。
我趴在地下,感覺沒有人看押了,立刻伸手將套在頭上的罩子給扯了下來,左右打量,才發現這是一個不大不小的牢房,左邊一張床,右邊一張床,角落處有一個隔板,發出騷臭的氣息,顯然是廁所。
牢房裡並非只有我一個人,藉著門口幽暗的燈光,我瞧見右邊那張床上面,躺著一個人,蓋著一張毛毯,露出外面的頭髮亂糟糟的,又長又蓬,不知男女。
我聽到對方交接的話語,知道這兒應該是監獄或者看守所之類的地方,不過跟我瞭解的那些地方又完全不同。
一般的牢房裡都是大通鋪或者高低床,像這樣的,莫非是禁閉室?
我小心翼翼地走到牢房中間來,打量著床上那人,結果對方一動也不動,根本不屑於理我。
這個時候應該是半夜,或者凌晨時分把,估計人家也在睡覺,我不敢打擾,在左邊的床上躺了下來,想起自己遭遇的這件事情,一頭霧水。
不過既然是到了公家的地盤,我感覺只要我把事情說清楚,應該就會沒事的。
想到這兒,我就安心了許多,閉上眼睛,等候提審。
一覺醒來,不知道是何時,我睜開眼睛,瞧見一張蒼老憔悴的老臉,正死死地盯著我,嚇了一跳,慌忙朝後退去,那人卻冷然一笑,說:“新來的,犯了什麼事?”
我左右打量,這才發現對方正是我的新獄友,瞧著對方瘦骨嶙峋、七老八十的模樣,我多少也有些心理優勢,說我沒犯事。
髒老頭嗤之以鼻,說你沒犯事,怎麼會把你關到這裡來?
我被關在這裡,本來就是滿腹的怨氣,聽到髒老頭嘲笑的話語,頓時就來勁了,告訴他荒山之事的始末,執著地說我如果把事情給說清楚的話,一定會沒事的。
髒老頭哈哈大笑,問了我幾句話,然後回到了自己的床上,嘿嘿地笑:“老頭子跟你打個賭,你要是能夠被放出去,我喊你爹。”
我聽他說得篤定,有些不樂意,不過想起這兒關押的是重刑犯,這髒老頭兒年紀這麼大了還住在這裡,說不定是犯了殺人放火這種十惡不赦的事情,也不敢跟他鬥嘴,說那倒不用,你年紀這麼大了,叫我做爹,我怕折壽。
髒老頭沒有再跟我說一句話,而隨後的幾天裡,滿懷期冀的我卻一直沒有等來任何提審的人員。
一個都沒有。
到了第三天,我終於忍耐不住了,趁著看守過來送飯的機會,湊上去了問起這件事情來,那看守一問三不知,說不知道,讓我耐心在這兒等著就是了。
我相信了他的話,又等了兩天,終於發現一件事情,那就是羅金龍他們,已經完全把我給忘了。
他們不會想著把我就這樣晾著,然後關一輩子吧?
我越想越害怕,開始大吵大鬧起來,結果不但沒有得到任何回應,而且當天晚上的食物供應都沒有了。
這個時候,我才終於陷入了絕望,坐在床上,想起髒老頭兒對我說的話,想要找他說兩句話,結果對方根本就不理我,我滿心鬱悶,想起老鬼、以及自己的遭遇,坐立不安,為了讓自己寧靜下來,我開始嘗試著用南海降魔錄來讓自己靜下心來。
這經訣真的不錯,我默唸了十幾遍,焦躁不安的內心終於平靜下來。
我越念越起勁,激動之處,甚至發出了聲音來。
就在此時,我的手腕突然一緊,睜開眼睛來,那髒老頭卻是一臉激動地對我說道:“小子,你這南海降魔錄,是誰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