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棺材!”
我一口話全卡在嗓子眼裡,渾身汗毛炸立。
洪字碑不是碑,而是一口豎著的棺材!難怪之前就覺的這塊碑太過厚實,原來如此!
我都快瘋掉了,為什麼洪村到處都是棺材,冷水洞數百口、鬼冢、地宮,還有樟樹下。
現在,連給洪村命名的大石碑,裡面竟然也是一口棺材!而且豎立在村口不知道多少歲月,底下還壓了一隻強悍無匹的贔屓。我之前還拜祭過三次,三次血食,外加六十三個響頭!
這感覺,就像是吃水果吃出一條蟲,而且水果上面只剩下半條一樣的驚悚。這時候我才明白過來,自己拜碑拜的根本就不是贔屓,而是這口棺材!
它才是主宰!
很快,石碑上面的石皮就全部掉落,露出了棺材的全貌。
上面大大的“洪”字依然還在,在棺材蓋上面,而且血月的照射下,有一種血淋淋,屍山血海的感覺!
棺材很高很長,方方正正,除了原本的色彩有些觸目驚心外,並沒有太多奇特的地方,上面既沒有雕刻花紋,也沒有任何圖案。
但就是這麼一具並不出彩的棺材,卻將痦子女人她們逼退了十多步。棺材不出彩,可底下馱著它的贔屓不簡單,這種無與倫比的牛逼表達,已經不需要別的修飾了。
“這到底是什麼棺材?”我嚥了口唾沫,忍不住就問。
“這是一具很罕見的石棺!”陳久同道。
我莫名其妙,道:“我知道是石棺啊。”大石碑是石頭誰不知道,這不是廢話麼。
“小春,你理解錯了。”馬永德插嘴了,道:“這石棺的‘石’並不是指石頭,而是古代的一種石土,相當於現在的水泥,一樣可以澆築的,只是一寸石土一寸金,特別昂貴。”
“還有這種東西?”我本能想到了鬼冢,那裡的緊靠暗河的外牆似乎也用過這種材料。
馬永德細心解釋道:“石土的主要材料是一種東海鮫人骨膠、此外還有糯米和白土等,而東海鮫人在大航海時代之後就滅絕了,現在已經制作不出來了。”
我一陣無語,難怪之前看大石碑的時候發現它明顯是一體,沒有任何縫隙,原來是澆築在棺材四面的形成的一層槨。
“裡面到底是誰?”我又追問,能壓服贔屓的存在,讓我隱隱想到了一個人,似乎也只有他才有這麼厲害了。
“沒誰了,只能是洪家老祖!”陳久同道。
儘管有所預感,但得到答案的那一剎,我還是冷不住心裡發毛。洪家老祖不是一直在算計魔王麼,要置魔王於死地,但為什麼到了最後臨門一腳,卻停住了?還把魔王給庇護了?他到底有什麼圖謀,是正是邪?!
這一刻我發現,自己對洪家老祖的印象要重置了!有一點幾乎可以肯定,那就是他未必想救洪村,就算是,也不會是第一位,他有別的更重要的目的!
“洪家老祖到底要幹什麼?”我忍不住就問。
陳久同搖頭,說:“等吧,很快就會有結果了,今晚要熱鬧了。”
說完,他目光投向村口的位置,嘴角揚起一絲冷笑。
我嚥了一口唾沫,就把目光又投向痦子女人和苗苗她們,發現她們也是驚疑不定,正說著什麼,贔屓不安的打著響鼻,場面一時間似乎僵住了。
血月越升越高,這時候就見月光中多了一縷縷氤氳的血氣,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似乎能聞到一絲淡淡的血腥味。與此同時,血月之光沒入棺材的速度越來越快了,光華就像一匹匹的紅色絲綢,不斷的沒入其中,如鯨吸牛飲一般。
“棺材裡面的東西要出來了,它在不斷的汲取月陰的力量。”馬永德說了一句。
我頭皮發麻,出現在洪村的棺材都挺怪的,裡面都有活的東西,而且動不動從裡面爬出來,感覺洪村的棺材,就不是為死人準備的!
痦子女人她們僵持了一會兒,很快便他們緩緩成扇形朝著贔屓逼了過去,各自分開一段距離,看樣子似乎想借著人數優勢強行攻襲。
痦子女人率先動手,只見她口中唸唸有詞,手一甩,五根紅繩就像是活過來了,如蛇一樣朝著鼻子四肢和頭部捲了過去。
“叮鈴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