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我給她請心理諮詢師?”
我揮手:“你別請,這樣的話,這會給她一種感覺,就是我們都把她當成精神病了,越是心理疾病患者,越是不喜歡別人把她們當做異類。”
“我沒有。”宮赤司挺直,耿直地搶話。
我看了他一眼:“我也沒有,可是,現在該怎麼辦?總不能讓她這樣一直意志消沉下去吧?時間久了,還真說不定,真出了什麼毛病。”
宮赤司轉身,煩躁地用手拍打了一下雪萊:“你們不是說給她錢就能搞定?錢都給了,情信我也寫了,她半點反應都沒有,呵。”
“你生氣的不是送錢沒有效果,而是你辛辛苦苦寫的情信,竟然沒有打動她對吧?”
對於我的這句話,宮赤司沒有否認嗎,但也沒有承認,就是靜默地雙手扶著雪萊,頭壓地低低的。
我仰頭瞻望綠葉與斑駁光點交織的樹冠,一抹靈光驟然閃過我的大腦。
我雀躍地拍打宮赤司的後背,他回頭來看我。
“嘉欣這次犯病,絕對不是第一次了!那她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以前是誰把她變好的,那麼我們就讓那個誰來幫忙勸服溫嘉欣不就好了嗎?”我把我的想法大概地說了出來。
“嗯,我知道了。”宮赤司眼眸帶光,即刻拉開車門,俯身鑽進了雪萊。
雪萊的引擎聲起,宮赤司拉下車窗,露出深深的酒窩:“林鹿,謝了。”
我忙拉住車框:“宮赤司,那個影片,是你還是.......”
“我哪有那個閒工夫給你找影片,我滿腦子都是阿欣,影片是顧胖找的,在電子裝置和整人的方面上,他不是很強嗎?還需要問我?你是不是傻?”
宮赤司略嫌棄地瞥我,連車窗都沒搖上去,就發動車子,咻地一下捲起了滿地枯黃的落葉,不到一眨眼的功夫就揚長而去了。
不知為何,聽到宮赤司這個回答,我的心裡竟然有一絲絲的甜蜜感。
難道這兩天沒怎麼見到顧北辰的身影,他就是忙著去找影片去了?可是我並沒有要求他這麼做啊!他這麼做,是想要我的什麼回報嗎?那我該給他什麼回報呢?
下午,我下班後就在飯堂打了一份外帶的飯菜,帶回去宿舍給溫嘉欣。
她依舊沒有開口說話,也沒有吃東西,就一直蓋著被子在睡覺,究竟她是睡著了還是假裝,我想,結果傾向於後者。
我看見那放在小桌子上的飯菜已經涼了,不能放心,就給老羊發了簡訊,不去晚自習了,乾脆留下來看著她好了。
我把涼了的飯菜扔了,泡了一杯暖暖的熱茶,又從童樂樂那兒拿了幾個巧克力麵包,放在她床邊的床上桌上,輕拍她的棉被,放柔了聲音:“嘉欣,起床吃點東西。”
她不做聲。
“嘉欣,怎麼樣也不能餓著肚子啊!起來,吃點東西。”我探身鑽進了她的床裡,慢慢地探頭去看縮在靠牆裡頭的她。
她的腦袋被被子包裹,完全沒辦法看到她的表情。
我只好掀起了她的被子。
溫嘉欣側目看向我的眼神寒若冰霜,使得我的心微微有些傷心。
但我還是笑著對她:“起來,我泡了茶,暖暖的,喝了,你就不會冷了。”
她收回目光,拉起被子繼續蓋住腦袋,似乎這一床被子就是她能夠用來隔絕外界所有傷害的盔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