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欣呢?”宮赤司把話題拋給了溫嘉欣。
其實我覺得,他一開始就沒有問溫嘉欣的話,是知道溫嘉欣這個時候不會回答他的任何問題,而我也這麼認為的。
出乎眾人意料的是,溫嘉欣淡淡地回了個字:“嗯。”
我略有詫異。
簡直難以想象,溫嘉欣竟然能開口說話,不是說她啞巴了,而是她在宿舍就沒開口跟我說過一句話,竟然對著宮赤司就能說話了,果然還是見色輕友啊!
不久,宮赤司的雪萊就停在了江北的某條小巷子的外頭,且引起了眾多行人的目光。
他帶著我們去了一家百年老店。
店主也是個南方人,來自廣東,也會一口流利的粵語。
不過,溫嘉欣全程都沒再開口說話,我們都很遺憾沒能聽到她跟店主說一通的悅耳的粵語,反倒是聽見了宮赤司一個不是南方人的北方人說著毫無違和感的粵語跟店主進行溝通。
店主十分熱情,給了我們免費贈送了果盤。
宮赤司點的菜幾乎都是海鮮,他用手給溫嘉欣剝了一盤子的蝦肉,而我則給顧北辰剝了一盤子的蝦肉。
要不是他今天幫我在姜夏天那兒扳回了面子,我才不會給他剝蝦殼呢。
南方的菜式都是偏於清淡,我看顧北辰都沒怎麼動筷子,以為他是覺得過於清淡,不合他的口味。
我就只好趁著上廁所的空當,讓店主給我們這個包廂送上一瓶辣椒醬。
從廁所回來後,溫嘉欣依然坐在那兒,筷子也沒有動,但她的碗裡盛滿了菜,旁邊的空盤子裝滿了剝好殼的蝦肉和蛤蜊肉。
宮赤司吃的津津有味,嘴上不停地誇讚著南方的菜是有多麼的美味,每一句話的結尾都會加上一句“你也吃吃,我保證,真的有南方的味道。”
在我們所有人的眼裡,他的用心,我們都知道,溫嘉欣本人肯定也知道,只是她卻無動於衷。
不知道是不是這些南方的菜餚更加令她回想起了南方那些痛苦不堪且黑暗隱晦的往事,所以她的臉色顯得異常的白,白的幾乎沒有半點血氣。
我有些擔憂地關注著溫嘉欣。
“別看,吃你的。”顧北辰催促,手上夾了一塊脆皮鴨肉到我的碗裡。
我漫不經心地就用筷子夾起那塊脆皮鴨肉送進嘴裡,一邊咀嚼一邊扭開放在桌面上的辣椒醬,把辣椒醬倒在一個小碟子上,隨後把盛著辣椒醬的碟子往顧北辰的面前一擺。
顧北辰自然而然地用筷子夾起蝦肉沾了辣椒醬吃了起來。
或許我光顧著看溫嘉欣,自己的筷子不經意就伸到了那個碟子上。
沾了辣椒醬的白切雞肉被塞進我的嘴裡還不到三秒鐘,我就慌忙吐了出來,眼淚一下子就被辣出來了,張著嘴巴,衝著一旁因憋笑而雙肩輕顫的顧北辰直嚷嚷:“快快,給我水,別笑了,好辣好辣!”
顧北辰連忙倒了一杯涼白開給我。
我一口氣喝下了三杯涼白開後,對著顧北辰就是怒目相對:“胖子,你故意的!看著我沾錯了醬,也不告訴我!”
他嘴角微揚:“某個人身在曹營心在漢,我怎麼提醒?”
“哪有。”我舔了舔舌頭,忙塞了幾棵清淡的大白菜才沖淡了辣椒的刺激。
忽地,我壞笑地看向溫嘉欣:“嘉欣,要不你也嚐嚐?”
說完,我就把那瓶辣椒醬轉到她的面前。
宮赤司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阿欣也不能吃辣。”
他伸手要拿開辣椒醬,不料溫嘉欣伸手握住了。
我們眾人愕然地看著她把那一瓶辣椒醬全擠到了那一盤的蝦肉和蛤蜊肉上面,目睹著她夾起了一塊完全被紅色的辣椒醬覆蓋著的蝦肉。
宮赤司嚥了唾沫,往我這兒看了一眼,可能怕溫嘉欣也會像我這樣,他伸頭,一口就把溫嘉欣筷子上的蝦肉給吃進了嘴裡。
幸好宮赤司是個北方人,能吃辣,要不然他早就噴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