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赤司立馬就沉下臉:“阿姨,這件事情,我已經跟姜叔說過了,他說這是夏天的錯,他不管。”
此話一出,姜夏天她媽臉上紅白,不敢再言。
張局長忙笑著解釋:“姜太太,目前我們已經找到了證據也有了證人,足以證明這事情的源頭還在於姜夏天小姐本人身上,林鹿同學已經為她的傷賠了醫藥費,相反,姜夏天小姐理應欠林鹿同學一個道歉啊!另外,我們才從影片中得知,林鹿同學身上的班費被姜夏天小姐偷走,姜夏天犯了偷竊罪,我們等人是來盤問她究竟把錢放在哪裡了。”
姜夏天的臉一下蒼白了起來。
我氣憤地想要去揪住她的衣領,詢問她軍訓費到底在哪,偏偏顧北辰用力地握住了我的手。
剛才已經吃了一次衝動的虧了,這回,自己不能再犯同樣的錯誤了。
我冷靜下來,問她:“軍訓費呢?”
姜夏天不吭聲,俯身,伸手開啟了旁邊的櫃子,從裡面拿去一個黑色的書包,她將那個黑色書包扔了給我。
我一把接住書包,欣喜若狂地急忙開啟裡面的暗格,抽出一沓毛爺爺,還沒來得及數,老羊就上前來搶走,她自己拿到角落去數了。
為了避免自己再次弄丟軍訓費,還是交給老羊為妥,果然,擔任生活委員也不是那麼輕鬆的活啊。
顧北辰冷言再出:“三秒到了。”
姜夏天雙肩顫巍巍地下了病床,雙膝微微彎下。
我看向姜夏天她媽。
姜夏天她媽用手捂住嘴,眼睛微紅。
我嘆息了一聲,伸手扶住了姜夏天:“病人,你還是回去好好躺著吧。”
姜夏天抬起臉,眼角有著亮晶晶的淚光。
雖然峰迴路轉,自己很是風光,可怎麼都覺得自己有點殘忍了。
終究,我還是狠不下心,怎麼說,也不能當著人家父母的面欺負他家的孩子,誰家孩子不是誰家父母的寶呢?
姜夏天也沒有什麼錯,誰還不是在青春的時候義無反顧地喜歡上一個人呢?喜歡對了,那就是命中註定,喜歡錯了,那就命裡無緣。
她也沒什麼錯,錯的只是在美好的時光裡愛錯了人,硬要喜歡上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而已。
我轉身,拉著顧北辰離開。
顧北辰似乎很不開心,沉著臉,怎麼也不肯走,死死地盯著姜夏天:“道歉。”
莫名地,我剛才那冰涼空虛的心房猛然一下子就被一道溫暖的陽光照耀了進來,暖烘烘的,很充實。
我的嘴角微微一顫,還是忍不住揚起,用手拉了拉顧北辰的手,示意讓他別執著了。
顧北辰執著地再次冷聲道:“林鹿,誰也不可以欺負,給她道歉。”
這人怎麼能這麼冥頑不靈呢?怎麼能這麼不會變通呢?他這人,到底是暖心還是冷心啊?
我生氣也不是,開心也不是,彆扭地對著他叫嚷:“誒,胖子!”
我這話剛出,那頭就傳來咚的一聲。
姜夏天突然雙膝著地,眼淚嘩啦啦地從眼眶噴湧而出,她低著頭,雙肩微顫,聲音帶著沙啞和鼻音悠悠而出:“林鹿,對不起。”
在我們的人生裡,有著無數個瞬間,但總有一瞬間,突然讓你紅了眼眶,酸了鼻子,暖了心。
如果姜夏天不是溫嘉欣的情敵,可能我們會成為朋友,我很欣賞她,愛了就去愛,做錯了就認錯,想做了就去做,即使她不擇手段,至少她為了和某個人在一起真的努力過了,往往,我們最怕的不是他不喜歡你,而是他沒有為彼此在一起而努力過。
他沒有努力,只能證明他不愛你。
我想,姜夏天,在剛才宮赤司回答顧北辰那一瞬間也突然之間讓自己死了心。
在這場鬧劇裡,無論誰,難免都有傷,畢竟,你參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