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冷冷地盯著我們兩個,最後目光放在了我的身上:“你就是林鹿?”
我扯了扯嘴角:“校長好。”
“都給我進來!”
校長嚴斥一出,我們兩個只好進去了。
早知道校長會出來,我剛才就應該趕緊開溜。
進去校長室後,坐在沙發上的顧北辰往我這兒看了一眼,然後挑了下眉,扶額。
那神情很明顯就是在說我很笨,竟然過來自投羅網。
我對他使眼色,問他有沒有在校長的面前把我給捅出來。
顧北辰對我搖搖頭。
這下,我就感到奇怪了。
為什麼校長看見我,他就如此肯定我就是林鹿?在我的印象裡,我好像沒見過校長啊。
校長是個身材挺拔,具有成熟男性和成功人士的青年男子,不知是他平日保養的好呢,還是天生麗質,總而言之,他看起來還是很年輕,像個三十歲的男人,不過我之前上網調查江北一中的時候,校長明明顯示是四十歲。
“林鹿。”校長站在我的面前,喚醒了我的沉思。
我抬頭看了看他:“我就是。”
他雙手放在背後,面色頗為嚴峻:“剛才姜夏天的父母給我來電話了,說我們學校有個叫林鹿的女生拿酒瓶砸了她們女兒的腦袋。”
聽到這話,我就垂下了頭。
我的天!這訊息傳播得也太快了吧?剛才砸的頭,她父母知道了,還給校長打了電話,恰好我來校長室,真應了顧北辰的那個神情。
自己真的是來校長室認罪的。
校長十分嚴肅地盯著我:“林鹿,可有此事?”
他明知道就是我,還來問我有沒有這回事,這不是讓我自認罪過嗎?問題是,我砸了就砸了,錯也不在我!明明就是姜夏天自己先侮辱我的!
我一握拳,倔強地抬頭:“對,就是我!她衝我臉上吐口水了,我認為這是對我的莫大的恥辱!”
“你也可以吐回去,為什麼一定要使用武器去傷害同學?同學之間應該要相親相愛.......”校長開始了長篇大論地思想教育。
我只好默默地承受著他那滿嘴的唾沫星子,司徒煋更慘,無緣無故就被牽連著一起被捱罵。
校長罵累了,擺了擺手:“幸好姜同學沒什麼事,只是輕微的腦震盪,你明天去江北中心醫院好好探望姜同學,也要好好地道歉,這點小事還要動手,這事傳出去,我江北一中的臉往哪兒擱?”
“這點小事”四個字就跟四根針一般扎進了我的心。
我怒瞪校長:“校長,在你的認知裡,被唾罵和被吐口水就是這點小事?就你這思想程度還能當校長?未免是高舉了吧?如果你覺得這是小事,那我也吐你一口口水,有種你別拿酒瓶砸我!”
校長被我這話懟的啞口無言,似乎恍悟自己的口誤,便紅著臉垂下了頭。
氣氛就這樣冷凝了一分鐘。
校長擺了擺手:“你們幫我把檔案的鉛筆印給擦掉,我就不記你們的過錯了,但是,林鹿,你必須去跟姜同學道歉,人家是父母手心上的肉啊,你這樣用刀割人家的心頭肉,人家父母能不心疼?”
“校長,你這話就不對了,我也是我爸媽的心頭肉啊!憑什麼她可以戳我爸媽的心頭肉,我就不可以?”我又頂了一句。
我這個人就是這樣,只要自己認為是對,就會執迷不悟,可,這事,我覺得,自己並沒有什麼過錯。
“兩個人都該道歉。”一旁的顧北辰插了一句進來。
校長那鐵青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一些:“姜同學也有不對的地方,你也不對,總之,明天你跟我去醫院,一起給姜同學道歉,我再讓姜同學給你道歉。”
我不說話。
他清咳了一聲:“趕緊給我把那鉛筆印擦掉。”
他說著,就忍不住敲了一下司徒煋的腦袋:“幸好拿的不是圓珠筆,要不然把你送回司徒老爺子那兒去!”
司徒煋扭了扭身子,一臉委屈:“爸!”
我愕然地來來回回把司徒煋和校長看了幾遍。
他們兩個人的面相確實有幾分相似。
如果校長是司徒煋的老爸,那就難怪她會這麼放肆地在校長室胡作非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