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絞盡腦汁還是想不出一個通俗易懂的概念出來,便繼續默讀下去:“經度每隔15度就相差一個小時。”
讀到這裡,我又被難住了,到底橫線是經度還是豎線是經度?
算了算了。
我繼續默讀:“沿地表水平......”
讀著讀著,我就把下巴抵在書頁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直到《四季·春》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我一下就坐直了身子,揉揉雙眼,發覺課室裡就剩下我自己一個人了,剛才那兩個同學不知何時就走了,我打了個哈哈,就伸手從抽屜裡取出手機。
手機螢幕顯示的是溫嘉欣的名字。
我沒有遲疑就接了:“嘉欣。”
“林鹿。”手機那頭傳來的是具有獨特聲線的嗓音。
“怎麼是你?”我一下就精神起來。
“嘉欣喝醉了,你來楓林接她回宿舍。”
“好。”我快速掛了電話,拿起椅背上的針織毛衣外套,準備下樓。
電光石火之間,我的目光觸及到書牆上那一瓶矗立著的鐵罐裝旺仔牛奶。
我倒回腳步。
那個微笑的旺仔下面壓著一張便利貼,便利貼貼在一本黑皮筆記本上。
我抽出那張便利貼。
便利貼寫著三行字,第一行是“學霸的地理筆記,作為交換,週末的時間給我”,第二行是“喝牛奶好睡”,第三行是剛勁有力且翩若驚鴻的“顧北辰”三個字。
大概考慮三秒鐘,我還是選擇拿起了書包,把地理試卷、地理書、黑皮筆記本和那瓶旺仔牛奶塞進書包裡,而那張便利貼,我直接抓起塞進衣兜裡。
月色暗沉,樹影婆娑,黑籠蓋了整個天地。
楓林裡頭的小徑裡有微弱的燈光,燈光下那張椅子有兩個人影。
我匆忙過去。
穿著一身淺紫色抹胸晚禮服的溫嘉欣身子軟軟地靠著宮赤司。
宮赤司見我來了,就用手輕輕地扶著溫嘉欣站了起來。
我連忙伸手去攬溫嘉欣的腰。
溫嘉欣醉的不省人事,雙手攬著我的脖子,頭直接靠在了我的脖頸裡。
宮赤司將身上的黑色外套套在溫嘉欣的身上,然後臉有難色地看向我:“林鹿,我先走了。”
我本想叫住他,把事情問個清楚,可溫嘉欣實在是太重了,我光顧著扶她。
等我好不容易把姿勢擺舒服了,宮赤司已經走出了楓林,留下依稀的身影。
只好明天再問他或者問溫嘉欣。
“嘉欣,你能聽見我說話嗎?”我艱難地馱著她往宿舍走去。
她的頭動了動,發出嗯嗯的細若蚊蠅的聲音。
看來她應該是徹底喝醉了。
差不多走出楓林,我身上的重量忽然之間就減輕了。
“林鹿。”溫嘉欣的下顎輕輕地抵在我的肩膀上。
我停下腳步,轉臉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