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胖子!算你厲害!”那黃頭髮再往胖子的後背重重地踹了一腳,就招呼著其他混混跑開了。
應該很疼吧?這個胖子怎麼能做到悶聲不出呢?真是抗打!我想。
待那混混們跑得不見人影后,那胖子趕緊將我扶了起來,並冷冷地丟下一句話:“真蠢!”
儘管我學習不好,也從未有人質疑過我的智商,好歹我剛才也算是救了他一命吧?這人怎麼就沒有半點感激之情呢?真是令人火大!
“你什麼意思?”我站穩後,就想教訓教訓這個胖子什麼叫做感恩。
可一抬頭,我就把後面設想好的長篇大論都咽回肚子裡去了。
這胖子長得特別高大,目測大概有一米八多的身高,難怪他跟剛才那一群混混打起架來還能不落下風。
在夜色中,他那鼻青臉腫的模樣跟豬頭相差無幾,我無法辨認出他那清晰的五官,但他那一雙眸子異常明亮,猶如夜空中的星辰一般耀眼。
我的第一反應是,他不是一般的胖子。
眼神純淨又富有機智,同時還透著一絲銳利和冷傲。
如果他身上沒有那肥肥的、快要把身上那套校服給撐破的贅肉,可能會是個超級無敵帥的男生吧?
我皺眉,緊盯他的校服。
黑色的皮鞋,皺巴巴的黑色校褲,已經染上汙穢的白色襯衫,襯衫左胸口處的徽章,好像是江北區的......
“你是江北一中的?”我盯著那徽章,詢問道。
他瞥了我一眼,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我就當做他是預設了。
我從褲兜裡掏出一包紙巾,遞到他面前:“你的臉髒了。”
胖子也沒推脫,拿了紙巾就擦臉,或許擦的時候才意識到痛覺,發出輕微的吃痛聲。
“你,你沒事吧?要不去醫院看看?”我怕他被人打出內傷了。
“不用。”他把臉上的血跡擦掉後,把剩餘的紙巾重新遞迴給我,語氣冷漠地問:“你離家出走?”
正把紙巾揣回兜裡的我聞言,抬頭驚詫地仰望他:“嗯?你怎麼知道?”
胖子低眉看了一眼我的腳,並衝賓館那頭揚了揚下巴:“穿著拖鞋,拉著行李箱去賓館,還穿著一身睡衣。”
經他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來,當時自己正在氣頭上,就胡亂收拾了衣服,就奪門而去,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穿著一身淺粉色的睡衣和一雙拖鞋就出門了。
我有點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並縮了縮腳趾頭。
方才覺得離家出走是件非常炫酷和了不起的事情,如今我覺得,自己就跟個傻逼似的,在胖子那睥睨的目光下,我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
胖子雙手插兜,問我:“帶身份證了嗎?”
不明所以的我條件反射地從小挎包裡取出自己的身份證遞給他:“在這呢。”
他看了看我的身份證,劍眉微蹙:“你不知道,未滿十八週歲是不能住賓館和酒店?”
我咋舌地呆愣在原地。
法律規定,未滿十八週歲的人是不能住賓館或酒店,而我只有十七歲。但,這都快午夜了,難不成我要睡大街啊?
“回家去。”他把身份證塞到我包裡,語氣頗為嚴肅。
“不,我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