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大批警察就趕到了劉瘋子的家裡,現場拉起了封鎖線,排查隨即開始,宇文龍的壓力巨大,梁奇偉的案子沒破沒想到又發生了一起,這麼下去自己的位置恐怕不保。
文徵明氣定神閒的交代了他所知道的所有事情,他為什麼會在現場,趙雪是什麼身份都一一做了解答。
趙雪也按照文徵明的交代回答了警方的問題。
在詢問期間宇文龍發現了一個細節,趙雪在回答問題之前都會看一眼文徵明,似乎在徵求文徵明的意見。
從警這麼多年宇文龍和李飛是老交情了,兩個人不止一次見面,還一起吃過飯。
宇文龍甚至還幫助李飛破過好幾起工地盜竊案。
據他的瞭解李飛這個人的確做慈善,但他做慈善並非是發自內心的,更像是給自己貼金,每一次慈善活動都非常的高調,都有記者跟隨報道,上次他捐助希望小學縣裡面和鄉鎮各個口子的人都去了,現場集聚了上百人,剪彩儀式熱鬧非凡,媒體更是大肆的報道,他的助理趙雪宇文龍也是見過的,為人高傲,盛氣凌人,她這樣的人怎麼會親自跑到這種又髒又亂的地方來調查一個五保戶?
這有些不合常理,似乎大材小用了。
可如果不是這樣,那麼她來這裡的目的又是什麼?
趙雪紅著眼睛驚魂未定,她的眼神有些閃爍不定,這更加證明了宇文龍的判斷,這件事情絕對沒有他們說的那麼簡單。
張力趕到現場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了,牌照取證,痕跡鑑定,需要做的事情太多太多,他和嚴多魚兩個人根本就忙不過來,要知道這會兒梁奇偉的屍骨還躺在實驗室裡等著屍檢呢。
嚴多魚雖然只是個實習生,但業務能力的確不俗,她蹲下身把土狗的全身都捏了一遍,最後停留在了脖頸位置。
“頸椎完全斷裂,斷裂面集中在左側,應該是鈍器擊打所致,嫌疑人是個左撇子,兇器應該是一根鋼管之類的棍狀物。”
“打狗應該是發生在門口。”張力拿起相機對著房門的左下角拍了一張照片,又拿起鑷子將一些木屑收集了起來,這個地方有明顯的破損痕跡,在房門下沿有個弧形的凹坑,這無疑驗證了嚴多魚的判斷,兇器就是一根棒狀物體。
張力量了一下直徑,說道:“三公分,邊緣有鐵鏽,估計是一根鋼管,嫌疑人進門以後這條狗就撲了過去,他揮手擊打了土狗,土狗受傷逃跑,因為脖頸嚴重受損導致身體行動力失調,沒走幾步就倒在了桌子下面,劉瘋子的家裡沒有門鎖,鎖釦鏽蝕的非常厲害,由此可見他的門長期鎖,嫌疑人是推門進來行兇的。”
“沒錯,殺死受害人的應該也是鋼管。”嚴多魚翻開了劉瘋子的頭皮,可以明顯的看見好幾處有嚴重的淤青,伸手一摁顱骨就凹下去了,“他的頭部遭到了嚴重的鈍器傷導致顱骨骨折,這樣的傷會讓他瞬間失去知覺昏迷,再之後嫌疑人怕他死不了又用窗戶上的鏽鐵絲將他吊在了牆角里,現場沒有打鬥痕跡,受害人沒有任何的反抗,從屍僵程度來看受害人的遇害時間應該是凌晨四點左右,嫌疑人手段殘忍,目的明確,這是一起惡性的故意殺人。”
在現場有幾個明顯的腳印,其他同事已經進行了牌照取證。
看看這些腳印張力不由得有些感慨,要是蘇菲在恐怕只一眼她就能看出嫌疑人有多高,年齡在多少歲了。
比起梁奇偉的案子劉瘋子的案子也就案發幾個小時,調查的難度遠低於梁奇偉的案子,而且這個案子的性質更加的惡劣。
恐怖的氣氛在社群裡蔓延,居民們人心惶惶焦躁不安。
宇文龍帶著人調查了周邊的街道,劉瘋子的家附近沒有監控,但是進出社群和社群的主幹道都有大量的天網監控,上百個攝像頭的監控影片被移送到刑警隊,接下來就是檢視所有的影片尋找蛛絲馬跡了,總之任務量相當的大。
整個問話過程文徵明都很鎮定,問話結束他走出房間就看見未婚妻張丹已經到了,正拿著相機想要拍攝被警察擋在了封鎖線的外面,文徵明趕緊走了過去。
“你怎麼來了?”文徵明問。
“你這是什麼話,意思是我不能來是嗎?這是你的地方還是你不允許啊?”這會兒的張丹正在氣頭上,文徵明這麼問當即就來了脾氣。
“我當然不是這意思,我是說你沒去山上嗎?事情怎麼樣了?”文徵明一邊說一邊將張丹拉到了一邊,“這會兒你哥他們正在現場勘查,誰也不能進去,你應該知道的。”
張丹有些無奈的放下了相機,如果不是第一時間進到現場記者想要拍攝到第一手資料幾乎是不可能的。
雖然明知道這樣做是違規的,但身為記者又不得不這麼做,新聞講究的就是真實性是時效性,尤其是時效性,獨家才能吸引別人的眼球,才能賺取流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