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馬人裡唐濤開啟播放器點了一首他最喜歡的音樂,按下播放鍵他靠在座位上長長的呼了一口氣。
IBelieve一首輕緩優雅的薩克斯,唐濤聽過無數遍,每每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聽這首純音樂,雖然沒有歌詞卻能直抒胸臆,再浮躁的心也能在低緩的音樂聲中安靜下來。
一幕幕的往事再次浮上心頭,窗外車水馬龍,車內唐濤心如古井波瀾不驚。
曾幾何時唐濤也在國旗下許下了莊重的承諾。
我宣誓,我志願成為中華人民共和國人民警察,獻身於崇高的人民公安事業,堅決做到對黨忠誠、服務人民、執法公正、紀律嚴明,矢志不渝做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的建設者、捍衛者,為維護社會大局穩定、促進社會公平正義、保障人民安居樂業而努力奮鬥!
雖然離開了警察崗位,但唐濤一直記著他的使命也沒有忘記當年的初衷,那就是抓住所有的犯罪分子,將他們送進監獄接受法律的制裁。
唐濤開著車來到了朱玲玲的家,還離的老遠唐濤就聽見了低沉悲慟的哀樂聲,廢品收購站前搭起了彩膠布,門口直起了十幾口簡易灶,簡易灶上擺放著幾口大鐵鍋,彩膠布下依次排開十幾張圓桌,客人們圍坐在一起吃飯聊天,一場葬禮正在進行之中。
青州的葬禮很熱鬧,左鄰右舍都會聚集到一起為逝者守夜送行,死亡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但青州人開朗豁達,他們更願意把死亡看作是生的開始,逝者死了,那麼他就會轉世投胎重新做人,所以沒必要傷心痛哭,而是要微笑著送別,如此逝者走的安心,生者也能儘快走出悲傷。
雖說如此在場的每一二個人的臉上都透著一絲嘆息和感慨。
一天之內朱家失去了兩個親人,而且死的一個比一個慘烈。
朱玲玲跳樓粉身碎骨,至於老太太死的更加悽慘。
朱玲玲和她奶奶的遺照就立在香案上。
照片上的朱玲玲一身校服,笑靨如花,眼神是那麼的清澈,那麼的靈動。
老太太目光慈祥,笑容可掬。
而前天晚上她們還是兩條鮮活的生命。
朱建國戴著黑紗跪在母親的靈前不停的往火盆裡新增冥紙,火焰映紅了他的臉,這個樸實無華的男人這會兒沒有淚水,沒有悲傷,只有一臉的疲憊。
他渴望找到兇手,但生活還得繼續,他還有一個孩子一個家要養活,他拖不起了,所以不等破案他他就提前舉行了葬禮,而他女兒的屍體這會兒還停放在殯儀館的太平間裡。
唐濤的出現並沒有引起什麼騷動,也沒人問他是誰,看著朱玲玲的照片唐濤久久不語,他的心裡就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
案子破了,可是朱玲玲還是死了。
這是他的失職,如果他的動作再快一些或許一切都不會發生。
任何安慰的話語,任何解釋都無法挽回朱玲玲的生命,更無法平復朱家人的悲傷。
“滴滴!”
伴隨著喇叭聲老羅騎著一臺電瓶車來到了現場。
老羅的出現立刻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一些人不由自主的靠了上去紛紛詢問老羅事情怎麼樣了,有沒有抓到兇手。
“老羅,兇手抓到了嗎?他們說兇手就是周友波的侄子段輝是嗎?”
一個婦女剛剛提出疑問另外一個婦女立刻接過了話茬。
“就是段輝啊,不然都好幾天了為什麼警察還不敢公佈呢?我聽說段輝都被放了,他們警察根本就不敢抓,不想抓。”
“是啊,他們就是一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