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每一問,都是催命符啊!
方益州像是沒想到,將災民驅趕隔絕的事兒,白子墨竟會知道?!
慕玄凌是看在眼裡,看著白子墨逼問方益州,如果說他還不明白方益州的心思,那他就跟方益州一樣的蠢。
驅趕隔絕災民,方益州還真敢做啊?
就算這次沒有白子墨跟著,這賑災一事,他也得辦的漂漂亮亮的,好回去交差,結果一來,這方益州就給他壞事?!
白子墨只是協助他而已,怎麼說他也不能幹看著不說話吧?
於是慕玄凌很適宜的插嘴道,“方郡守好大的膽子,竟做出驅趕災民這等事,這要是上報給父皇,朝廷知道了,方大人這郡守之位,怕是也坐到頭了。”
慕玄凌輕飄飄的一句話,可謂是字字句句都在戳方益州的心窩子,忙不迭的就給慕玄凌和白子墨嗑了兩個頭,說起話來比哭還難聽,“凌王明鑑,侯爺明鑑,下官……下官只是恐災民聚集城中,會發生疫病……恐疫病蔓延,所以才……將災民安置在一處的……”
這個時候,方益州能做的,當然是要為自己辯解了!
這要是上報給了朝廷,被陛下知道了,別說烏紗帽了,怕是連小命都難保!
枉顧災民,這可是要殺頭的死罪!
不死也得被天下百姓的唾沫給淹死!
“……”
“將百姓聚集在一處,就不會發生疫病了嗎?郡守大人可有想過,若是災民中真有人感染疫病,豈非連累所有的災民一同染病?郡守大人可做過預防疫病的救濟措施?”
慕玄凌話到嘴邊,張嘴卻被白子墨搶了話頭。
使得慕玄凌額前一黑,這白子墨,忘了他才是賑災的主事人嗎?!
竟無視他這麼個大活人,壓根兒瞧不見他一樣!
可惡!
慕玄凌心頭,憋出一口悶氣。
卻又不好發作。
畢竟白子墨也是在追問災民之事。
白子墨這一問,方益州的腦袋,就差貼到地上去了,“這……”
冷汗連連,擦都擦不完。
白子墨從災民堆裡走過來的人,哪會不知道,災民堆裡,哪有什麼預防和救濟的措施。
這方益州,不是枉顧災民死活是什麼?
見方益州說不出話來,白子墨又漫不經心的瞥了一眼慕玄凌,“凌王,郡守大人枉顧陛下的旨意,不以災民百姓為先,凌王以為,該如何處置?”
最後,白子墨將皮球丟了慕玄凌。
讓慕玄凌做決定的意思?
可慕玄凌的臉色卻不大好,白子墨這是什麼意思?!
把他當成什麼人了?!
追問審查之後,最後才讓他說句話,白子墨是在貶低他麼?
慕玄凌心口堵了一口憋氣,陰沉沉的瞟了一眼方益州,雖說方益州是有錯。
但,他可不認同白子墨所言,要處置了方益州。
想著,慕玄凌便不動聲色的壓下了心中的憋氣,沉思著開口道,“侯爺體恤災民之心,本王理解,可本王認為,與其處置方大人,不如給他個戴罪立功的機會,朔城現在正是用人之際,沒人比方大人更熟悉朔城,不如就留著他,說不定有用得上他的地方,侯爺以為如何?”
如果說,聽到白子墨嘴裡說出的話,叫方益州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那麼慕玄凌後面的一番話,則叫方益州提起來的心眼兒落回了肚子裡。
剛才方益州還以為自己要完了呢!
沒想到,凌王會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