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玄凌頷首,很誠實的說,“是,兒臣早就知道,但這本名冊,事關煜王兄,兒臣怎敢接手?”
“兒臣並未接手名冊,但方家被滅門,這本名冊又事關朔城決堤,百姓成殤,兒臣自有蒙父皇敦敦教誨,事關百姓生死,亦不敢當做是視而不見,只得藉由今日壽宴,將方小姐帶進宮,交由父皇定奪。”
慕玄凌說的那是要多真誠就有多真誠,說到最後,又十足真誠的叩首請罪,“事急從權,未曾事先稟告父皇,便帶方小姐進宮,還請父皇責罰。”
責罰?他都說到這個份兒上,還怎麼責罰?
不僅不該罰,還應該褒獎才對。
謹小慎微,又是一片赤誠之心,還責罰個什麼?
就一個事關百姓生死,也就是事關重大的意思,又一個蒙父皇敦敦教誨,有百姓和我們的陛下給他做屏障,慕玄凌還有什麼罪可言?!
非但沒罪,他還做得對!
“這事兒怪不得你,你撥亂反正才是正途,起來吧。”單從口氣,就知道乾帝是不怪罪慕玄凌的。
三言兩語,慕玄凌就摘除了自己的罪過。
或者說是嫌疑。
就算是他故意布的局又如何?是他故意將方千金帶來又如何?
他是撥亂反正,是正途。
“兒臣謝父皇。”慕玄凌端正的起身,眼角餘光冷冷的瞥了眼魏貴妃。
謀害他母后的賬,還沒跟魏貴妃算呢。
廢了煜王,不過是對魏貴妃的一點小懲罰罷了。
慕玄凌也是在壽宴開始前夕,才從慕溪鳳嘴裡聽聞,母后給父皇下藥的事被魏貴妃戳穿,母后被幽禁的事。
可是壽宴當前,已經沒有時間給慕玄凌去看望母后了。
只能等著壽宴結束後,再去寬慰母后。
魏貴妃謀害母后,就怪不得他拿慕楠煜開刀。
當然,即便沒有魏貴妃戳穿許皇后下藥之事,今日慕玄凌也不會放過慕楠煜的。
只不過,現在只當是為母后出了口惡氣也是好的。
“你……凌王你這是巧言令色!陛下……陛下你莫要信他……是他誣陷煜兒的,陛下……凌王承認了,是他將方千金帶進宮來的,定然也是他指使方千金汙衊煜兒的!”魏貴妃怕是急瘋了,說話也開始口不擇言了。
慕玄凌聞言,當即眉頭一冷,“魏貴妃,本王敬你一聲貴妃娘娘,可本王乃皇子,父皇的嫡脈,也斷容不得你隨口汙衊!”
這話說的,也是擲地有聲。
而且還拿乾帝說話。
一句父皇嫡脈,便大有一股汙衊他,就是汙衊父皇的意思!
知道在他眼裡,魏貴妃現在像什麼嗎?
垂死掙扎。
沒錯,就是垂死掙扎。
棺材蓋都要蓋到脖子上了,還在掙扎。
哼,今日不釘死慕楠煜,他就不叫慕玄凌!
“來人,將魏貴妃拖下去!”乾帝面色陰沉至極,頭疼的要死,是氣的,也是煩的,一聲令下,立馬就有御前侍衛來拖人了。
“陛下……陛下你不能聽人挑唆……陛下……”哪怕是被人拖下去,魏貴妃也還在喊冤。
真真是垂死掙扎啊。
都說不見棺材不掉淚,不是沒有道理的。
瞧瞧魏貴妃,不就是嗎?
“母妃……母妃……”慕楠煜這回是真要嚇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