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若是說之前有老三擋著去漠北之地,他們心裡是鬆了一口氣甚至還暗暗歡喜的話,那聽到皇帝宣諸位大臣覲見,那老五老六可就真真是驚詫不安了。【無彈窗.】
需要知道,翰林院學士雖無實權,平日裡只負責修書撰史,最風光的便是成為皇子侍讀,亦或是擔任科舉考官。看似地位清貴,但實際上並不受看重。
偏生還有一點,就是翰林院學士還能負責起草詔書,尤其是立儲君太子的詔書,必要有翰林院院首在。而宋濂,顯然就是代筆起草之人。
“父皇”五皇子到底在朝中經營多年,多少也有些根基,更有些心機。眼見皇帝召了這些人來,他直覺告訴自個必須得父皇改口。然而身邊沒有謀士出謀劃策,又沒有個可商量的人,所以情急之下他匆忙開口想要勸阻。
卻不想皇帝壓根不給他機會,只臉色沉了沉,緩緩轉動手上的帝王印戒,冷笑道:“老五也老大不小了,如今府中也該選王妃了,朕瞧著太常寺卿林大人家嫡女還不錯,趕明兒就讓皇后幫你掌掌眼。老六前些日子在皇陵自省,如今既回了京,就打今日起禁足府中抄寫些孝經,也不枉費朕的一片苦心。”
這一番話說的不輕不重,說是算不得什麼,還真沒什麼。可偏生如了五皇子跟六皇子的耳朵裡,就震驚的倆人心中大駭。
一般皇子選正妃,多是皇上指婚。而且就算不是簡在帝心手握重權的重臣之女,也絕不會是一個毫無實權的太常寺卿家女兒。說句不客氣的話,一個區區的三品官員家嫡女,在皇子龍孫眼中,當真算不得事兒。而且正妃只是三品之女,那側妃跟皇子/寵/妾,又能有何身份高的?
更何況,只是皇后幫著看一看,這也就是說皇上並無下旨賜婚的意思
而六皇子就更加心急了,皇陵自省已然是汙點了,偏生回了京城依舊要被禁足。雖說只是抄寫孝經,但皇上並沒給個期限,只怕他再出來也遙遙無期。
想到這裡,倆人都有些懊悔,怎得剛剛就猶豫了?可轉念一想到,若是老三戰死漠北,亦或在此期間父皇有什麼不測,那京城之中還不是就他們倆人相爭?
反正不管怎麼說,隨著左丞相宋濂等人的到來。皇帝冷清言道:“上筆墨,宋濂代筆,丞相幾個暫且聽著以作見證。”
邊上伺候著的張來聞言,忙去取了筆墨而來,自然,也有一方空白的聖旨。眾人跪地,洗耳恭聽。
“自古帝王繼天立極、撫御寰區,必建立元儲,懋隆國本,以綿宗社無疆之休。朕纘膺鴻緒,夙夜兢兢。仰惟祖宗謨烈昭垂,付託至重。現觀眾皇子,唯三子睿德行貴重,日表英奇、天資粹美。今日立為太子,正位東宮,以重萬年之統、以系四海之心。謹告天地、宗廟、社稷。”
見皇上張口便是立儲之事,眾位大臣雖心有驚訝,但卻都覺在情理之中。歷代帝王為穩國之根本,多會早立太子,偏生當今反其道而為之,任憑朝堂之上為立儲之事爭執不休,都未曾定下儲君太子。而現在,見儲君之事定下,諸位自然俯首聽命不敢有違。
其實他們在見到三位皇子的時候,也多少有些預感,再聽是三皇子睿王殿下上位,幾個倒是沒多少驚訝。實在是睿王殿下品行清貴,為人謙和,是仁君之選。
反觀五皇子跟六皇子,面上雖然和氣,但手段狠辣,心量狹窄,實在不是仁君之選。
待到立儲的旨意送出宮門,幾位在場的大人才復有得知,剛剛才立下的東宮太子,轉眼就要去漠北之地了。此去兇險,不知何時能歸,更不知前途如何。
幾位大臣離開之後,皇帝有連下幾道旨意,無不是為睿王殿下鋪路。當然,也下令讓張滿囤一行人隨性,到漠北可便宜行事,更是賜下丹書鐵券等物,只等到漠北第一時間接手軍政事務。
且不說朝堂之上如何風雲變幻,京郊大營又是如何調兵遣將,只待護國公等人上前點兵離京。直說護國公府,眼下就熱鬧一片,絲毫沒有被外面越發緊張的形勢影響到。
原本生辰宴定在晌午,但張滿囤卻一直未歸,也虧得林寶珠提前準備的妥當,倒是沒讓大丫掉了面子。本來京城裡許多鋪子雖然也入了張記的吃食,但花樣卻並不算多,而林寶珠為了哄大丫開心,特地又親手做了許多點心,又拿了一些玫瑰花醋出來招待各家貴女。
待到一天忙活下來,自家那漢子依舊沒有從宮中出來,使得她心裡也跟著七上八下的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