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不光是邊上的李掌櫃跟剛剛受了抓撓滿臉帶血的夥計愣了神,就連圍觀的人,還有抬著屍體來的人也都沒反應過來。【無彈窗.】
“你你們是串通好的”剛剛在張滿囤手裡吃了暗虧的男人,一聽這話,心裡頓時覺得不好了。當下就漲紅了臉,怒道,“你們豢養精鬼害死我兄弟,現在還要汙衊我們,我今天跟你拼了,定要讓你血債血償。”
這般說著,他人就撲了上去,甚至反手不知從哪裡抽出一把尖刀來。當然,他現在卻不敢衝著凶神惡煞的張滿囤而去,而是腳下一拐衝著林寶珠紮了過去。
圍觀的人紛紛退讓兩步,生怕受牽連。看那尖刀,若是扎到人身上,不死也得傷了。
“這是要shā rén啊,汙衊不成居然動刀子了。”
“好傢伙,這得是多大的仇怨啊,要鬧出人命了。”
“哪個知道是不是被人戳破了詭計,惱羞成怒才動手的?你看那可是長春堂的楊老先生,最是人善了,哪可能會跟人串通誣陷旁人?”
湊熱鬧的人一見動了刀子,眼看就要血流三尺了,全都忍不住驚呼起來。
張滿囤是什麼人,就怕自家媳婦受傷的,又因著最早時候有過張老漢打傷媳婦的事兒,所以每每到了困境,他自然是全力防備。就像現在,明明瞧著離媳婦有一步之遙,可站的姿勢卻是隨時都能暴起保護的。
這會兒那男人目露兇光,直衝林寶珠而去,他哪敢大意,直接弓身往前用力,伸手緊緊攥住那人握著尖刀的手腕。接著,受傷用力,他表情甚至都沒變一下,生生讓近處的人聽到了嘎嘣一聲。
剛剛還咋呼的厲害的男人,瞬間就白了臉色,嗷嗷的跳腳了。額頭的冷汗一個勁兒掉,最後甚是渾身癱軟的半跪在地上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張滿囤可沒有見好就收的想法,動了傷他媳婦的心思,就活該被虐。所以他一聲不吭,伸腳又在那人肚子上踹了一腳,生生把個還算壯實的男人踹出了人群,一直到了張記鋪子對面的道邊上。
“唉,那個哭哭啼啼的小娘子好像是我們村的,那動刀子不就是她鄰家陳胖子嗎?”
“哎呦,不是親兄弟啊!”
“哪能是親兄弟啊,誰不知道那小娘子是個風/騷的啊,整個村子都給弄得烏煙瘴氣的。她男人不行,她可是常常帶了陳胖子回家喝酒呢”
剛開始大傢伙說道的聲音還算小,可聽了這話,就有人嫌惡了。左右都是看熱鬧的,又互不相識,索性就抬高了聲音,讓不少人聽個清楚。
就這樣,三言兩語的,來找茬的一夥人就被掀了老底。再加上有長春堂楊大夫的話,不消幾息之間,圍觀的人們都自動補腦出一出潘金蓮跟武大郎之間的恩怨情仇。
剛剛還哭啼叫囂的小娘子這會兒,面色乍白乍青,半晌才哆哆嗦嗦的指著林寶珠罵道:“你們血口噴人!”
“我們可什麼都沒說,萬事都有衙門差役在,是非曲直自有大老爺評判。”林寶珠冷了臉,壓根不管那小娘子的指責。
這年頭,總有無恥之人上來找存在感。甭管是想訛詐好處,還是受人挑唆來針對張記。她都不想放過,更不想息事寧人。
既然敢來,總要付出代價的。
張記是新鋪子,卻也不會任人拿捏作妖。林寶珠的思想裡,只有該花的錢。若真是張記的問題,她就是賠個傾家蕩產,也會賠償。可如果不是張記的事兒,她寧可花鉅款找證據證明清白,也絕不會讓人往頭上潑髒水。
如今有了圍觀人的話,加上大家夥兒都有一樣的心理,覺得他們傳張記閒話是被人利用了。再者有那陳胖子跟小娘子鬼混之事,就更讓人唾棄了。
這般下來,哪裡還有人會跟著討伐張記?可不就一邊倒的戳著陳胖子幾人嘀咕議論起來。
看著就不像是好人,就像張記東家說的,那麼多貴人喝張記的茶都沒事,偏偏一小百姓喝了就不好了?
不說那些個道理,光是邊上大夫就搖著頭說道:“喝沒喝茶我確實不知道,不過心疾這般嚴重,卻還要混著茶水灌瀉藥?要真是他自個喝的,那隻怕是尋死呢吧。”
哎呦,尋死?莫不是發現了自家婆娘跟鄰家的姦情?要是這樣,他們可有什麼臉來找人張記的晦氣?難不成那些個自盡的人,喝了藥的要找打井的,投繯的要找賣繩子的賠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