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清雖然手癢,但到了這裡,有些心慌膽怯,不敢隨便上桌玩,況且他也沒錢,他雖然是賭徒,卻是一個十分清醒的賭徒,哪怕饞得眼發紅,也能清晰的認知到自己的情況,不會做能力之外的事。
緊隨小姑奶奶的步伐,糰子雖小,但安全感十足,跟在糰子身邊,不會畏手畏腳,失了臉面。
身後小哥盡職盡責的跟著,除了感嘆小短腿速度快外,沒什麼別的想法,當然,還有肉挺多。那小肥肉一顫一顫的,看著挺喜慶。
糰子在一個牌九桌前停下,小矮個看不到桌面,急得不行,張開胖爪爪,“大幾孫抱抱,抱抱,姑奶奶要看。”
任天清被饞得手癢難耐,盯著桌面,眼珠子都轉不動了。
聽了糰子的呼喚,伸手將她抱了起來,不敢往裡擠,只敢站在外面從縫隙裡往裡瞧。
糰子海拔起來了,還是看不清,小身板一個勁的往前探。
肉乎乎的一團,任天清差點抱不住。
糰子上半身往前一趴,就落到了一箇中年男人肩上。
男人回頭一瞧,是個胖乎乎的肉糰子,頓時樂了,“哪來的小傢伙,你看得懂嗎?”
糰子連連點頭,“看得懂,看得懂,小葡媞可厲害了。”
男人沒信,倒也沒潑糰子冷水,還像模像樣的誇了一句,“不錯不錯,真棒,行了到前邊看吧。”
倒是個好大叔,把自己的位置讓了出來。
糰子咧嘴露出小米牙,笑得口水直流,“謝謝叔叔,叔叔今天肯定贏錢錢。”
男人大喜,都說小孩子靈性,童言稚語最具預言能力,本來還不敢玩,有了糰子的話,倒是可以試一試。
“謝了小傢伙,好好看吧,叔叔也去玩兩把。”
糰子歡喜的得了個好位置,看著桌面上方方正正的牌九,什麼也沒看陰白,卻總能發出什麼都陰白的驚呼聲。
任天清臉都紅了,偏糰子不閉嘴,不離開,胖腦袋越湊越近。
放北街的豪天賭坊,這可妥妥的攪屎棍,分分鐘被打出,任天清怕啊。
好在會所裡的人,非富即貴,不管本性如何,在這裡,都表現出了紳士,善良,大度,而且,這裡的安保比之外面更甚,脾氣再大的,也不敢在這裡發火。
糰子的行為就是丟臉了一點,也沒妨礙到別人,況且,一個三歲小豆丁哪知道什麼是丟臉,這些人也沒自降身份,去為難一個小糰子,都很友善,還時不時的逗弄兩句。
糰子飆些一本正經的小奶話,惹得大夥笑眯了眼。
糰子也樂,齜著小米牙道,“小葡媞要玩。”
旁邊穿金戴銀的富太太笑道,“小傢伙,你有錢嗎,想玩可得拿錢出來,沒錢玩不了。”
“有噠有噠,小葡媞有好多錢錢。”糰子在小髒包裡一掏,這幾天掙的錢全掏出來了,一大堆十元鈔票,目測兩三百。跟那些賭紅眼的賭徒似得,有一股賭上全部身價的豪邁,全推了出去。
對糰子來說是鉅款,但對這裡的人來說,一把的籌碼都不夠。
富太太小得不行,塗著血紅指甲的手,捏捏糰子的胖臉蛋,“哎喲,這些可不夠,你叫聲美女姐姐,我帶你玩好不好?”
旁邊有人打趣,“程太太,您可別把小孩帶壞了,這哪是孩子該玩的。”
富太太也不惱,笑道,“這有啥,學會這個也是本事,學好了,將來說不定能發家致富呢。”
“這孩子穿得不錯,家裡可不缺錢,再說,能來這的,哪個缺錢了。”進這裡的第一道門檻可就是錢,所有,即便糰子背了個小髒包,也沒人質疑她的身價。
“就是,這孩子家人心也大,怎麼帶這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