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們也別猜了,這事千真萬確的,沒什麼陰謀詭計,安心辦事就行。貨船那事你們也知道大概,現在你們都聽我安排,這事要是做得好了,往後我們肯定能一飛沖天。”
小嘍囉們都是二十多歲的熱血青年,被任尊佑一激,就跟打雞血似得亢奮,“好,我們都聽佑哥的,要怎麼做,佑哥儘管吩咐。”
任尊佑是一眾人裡,年齡最大的,和他同時間來瞿躍手底下做事的,早就升了上去,後來的人,幹了幾年,也陸陸續續往上跑了。
只有他,幹了十多年,還在原地踏步,共事的人,都是些新進的小年輕。
不是他不努力,就是身為任家人的運到這樣,那時候是真黴。但凡有人受傷,他肯定是其中一個,但凡有事背鍋,他肯定逃不脫。
升職加薪受表揚這些,都跟他沒關係,唯一會出頭的事,就是替同伴擋刀。
不少人嘲笑他,不但倒黴,還愚蠢,心有不甘,卻找不到反駁的話。
如今時來運轉,任尊佑不得不承認糰子的能力,是真的大。不但能讓他走後門,還能破除任家的詛咒。
幾個兄弟都很給力,任尊佑滿意的點點頭,這些小崽子雖然能力不足,但勝在聽話,這就夠了。
“這樣,你們兩個,去跟緊孫超武,他有任何動作,都回來彙報。你們兩個,去醫院暗中監視周氏,同樣,她身邊有任何異常,都及時來報。你們,根據我們現在掌握的資訊,猜測那人可能會去的地方,再去找找。”
“好。”幾人沒有任何異議,商量妥當,就快步離開,幹活去了。
緊鑼密鼓忙碌起來的,不僅是任尊佑,孫超武和張縱,都行動了起來,他們默契的也都派了人去醫院暗中守著周氏。
目前不知道周氏和那人的感情如何,守著周氏,也是為了以防萬一,碰碰運氣。
醫院停屍房,全祥佝僂著背,雙腿蹣跚,表情麻木,雙目渙散,推著一具屍體去安置。
頹喪衰敗的樣子,完全看不出乾脆利落分解楊大強母子,並且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的樣子。
放置好屍體,就坐到門口抽菸,他知道自己被盯上了,所以不能急。
他也知道周氏被盯上了,所以不能去看。
角落,楊大強母子的頭顱已經發臭腐爛,他沒有多少時間了。
單人病房裡,周氏因為情況特殊,被單獨安置。
女警探守在旁邊,看她睜眼,遞上一杯溫水,“喝點潤潤嗓子,你感覺怎麼樣?”
周氏這些年被磋磨得狠了,又接連被打掉好幾個孩子,傷了根基,身體很消瘦。
原本還算得上是清秀佳人,骨瘦如柴後,看起來生生老了十來歲,乾癟,發黃,眼窩深陷,蒼老又悽苦,十分難看。
就著女警探的手,喝了一小口,好似用完了所有力氣,躺在床上,呼呼喘氣,神情仍舊渾渾噩噩。
女警探嘆息一聲,同為女人,對周氏的遭遇,她深感同情和憤怒,也怨怪周氏的懦弱,但凡她能強勢點,就不會有現在的下場,“你休息一會,我去給你打點熱水來擦一擦,天氣越來越熱了,總是一身的汗,不舒服。”
周氏沒有反應,女警探也習慣了,拿著盆子就走。
卻沒發現,周氏的雙眼,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漸漸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