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水店鋪裡,小葡媞豪擲千金,把今天到手的兩百二十塊錢全部揮霍一空,買了一疊黃紙,一支最便宜的筆,一盒硃砂。
眾人很懷疑,這麼大手大腳,糰子到底能不能存住錢,買到房子。
出了店鋪,蔡奎湊近瞿躍低語幾句,瞿躍挑了挑眉,讓司機送糰子回瞿公館。
不過糰子想起還有個二侄孫在家挨雷劈,還是要回秦家。
瞿躍也沒多說,擼了把糰子軟綿綿的小呆毛就走了。
離別前,糰子再三叮囑瞿躍,一定要把任尊佑的工資交給她,瞿躍聽得哭笑不得。
巡捕房,張縱和趙六帶著人多方求證,收穫很少。
時間拖得越久,查詢真相的難度越大,張縱急得嘴角都起了火炮,煙一根接一根的抽,飯是一口都吃不下。
趙六有心勸兩句,卻又不知道說什麼,他也著急,這事耽擱下去,最後只能成懸案。
張縱把菸頭摁菸灰缸裡,籲口氣問,“周氏醒了嗎?”
現在,也只能寄希望在周氏那裡,希望她能知道點什麼,卻也不敢抱太大希望。
趙六點頭,“人是醒了,不過意識還很模糊,渾渾噩噩的,沒辦法問話,醫生說,至少需要兩天,才能緩過勁來,這期間還會不會出現其他意外,他也不敢保證。周氏傷得太重,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蹟,其他的也不敢奢望。”
張縱的眉峰擰得更緊了,事情毫無頭緒,就連他們懷疑的孫家也沒有作案證據和作案動機,楊大強母子的頭顱也找不到,一時間事情就僵在了這。
楊大強家所謂的隱藏物品,誰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也就無法確定孫家為了那件東西動手的可能性有多大。
“把所有東西都重新收攏起來,再進行一次篩查,看看有什麼遺漏沒有。”
“是。”
張縱這裡不好受,被獨自關押的任天清同樣不好受。
只有一扇碗口大的鐵窗戶的小屋子裡,一張鐵床就佔據了整個空間。
厚實的鐵門關得嚴嚴實實的,聽不見任何響動,唯有頭頂小窗戶裡的光給了他一絲絲安全感。
但隨著時間推移,太陽西斜,光線越來越暗,任天清覺得越來越冷。
陣陣陰風環伺在小黑屋裡,好似能聽到無數的鬼哭狼嚎。
正午過後,這種感覺越發陰顯。
任天清裹緊了所有能裹上的棉被衣服,還是凍得直打擺子,好像還能看見鬼影在跟前晃。
下意識慘叫一聲,用被子矇住頭,企圖躲過那些妖魔鬼怪。
不知道是昨晚沒睡好,還是精神過度緊張嚇累了,沒一會竟然睡著了。
只是睡得並不安穩,夢裡,全是楊大強母子悽慘的模樣,和楊大強血淋淋的魂體朝自己撲過來的畫面。
猛然驚醒,發現不過才十分鐘,感覺這場夢做了十多個小時。冷汗浸透了衣服,陰風一吹,感覺更冷了。
任天清都快瘋了,掀開被子,拼命拍打鐵門,“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我要見警探長,快放我出去。”
秦家,老瞎子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被糰子威脅著去畫符。
老瞎子想反抗,想翻身,糰子小拳頭一握,老瞎子就慫了,臉上的青紫還沒消,不敢惹。
在任尊宗的嘲笑下,不甘不願的去角落畫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