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開始”,全場都沸騰了起來。
在“吱吱呀呀”椅子移動的聲音中,大家興奮雀躍的開始排排坐好。
80平米的廳要坐將近60人略微擁擠,但稍稍調整下佈局是能輕鬆坐得下的,為了多騰點空間,鄧伯等人的霸氣躺椅也收了起來。
尤其是鄧伯的那張巨大的躺椅,跟床就沒區別,椅背那麼一收,餘下的空間少說能多坐三人......
要說這裡誰最不開心,那就只有愁眉苦臉的楚芊音小童鞋了。
她是被爺爺“抓壯丁”抓過來的,在一大群老頭老太太裡那是渾身不適啊。
“吶,你帶上這個。”
楚芊音遞過來一個黑色的無線收音小蜜蜂,有氣無力的說道。
“這麼專業啊?”
蘇白笑著接過,掃了一眼發現已經開機了,順勢就夾在T恤衫的圓領上。
“那當然!”
楚芊音有些傲嬌的說道:“快試下音,你隨便說幾句。”
蘇白張口就唱:“九妹九妹,可愛的妹妹,可愛的妹妹,九妹九妹,透紅的花蕾,透紅的花蕾~”
“噗!”
“哈哈,你唱的這是什麼鬼歌啊!”
楚芊音瞬間就被逗笑了,抬手捂嘴都擋不住“哧哧”的聲音,嬌嗔一句後,又悄眯眯的瞄了一眼蘇白,小臉蛋“咻”一下直接變成了“透紅的花蕾”......
什麼什麼鬼歌呀,九妹能成為華語樂壇四大美女全靠這首歌好麼......蘇白樂呵呵的在心裡嘀咕著,開口笑問道:“怎麼樣,可以嗎?”
“咦,這歌難聽死了。”
“我是問能不能正常收音......”
“!!!”
“......可以。”
楚芊音試聽了一下後,還是忍不住想笑,感覺這個喃齋大哥哥也沒那麼讓人敬而遠之嘛,反而是很平易近人,於是又湊近了幾分,小聲問道:“哎哎,等下你喃齋咳咳,等下你唱那個南音能不能搞快點,早結束早收工。”
“不能,3個鐘頭起的,你自己‘執生’啦!”蘇白憋著笑說道。
“執生”一詞,原是戲行術語。因戲班必是現場演出的,臨場突變之事,無可預知。惟有靠演員臨場應變。
執,就是把持,生,就是生機,併合起來,就是“不可放過一線生機的機會”是意思,復引伸為機智的表現。
“啊?三!三小時?”
楚芊音的腦瓜子嗡嗡的,小臉一下就垮了,要聽那種歌聽三小時,想想都崩潰了,還執什麼生,不如讓我直接死亡算了......
蘇白聳了下肩膀,幫不到你咯。
民間傳統曲藝嘛,大多都音樂單調,節奏緩慢,唱腔晦澀,還夾雜著各種方言俚語,給你看著詞你都未必聽得懂在唱什麼,年輕人的確很難聽得進去,這是沒辦法的事。
蘇白自己小時候也聽不進去,完全搞不懂為什麼會有人痴迷如此沉悶的東西,所以很能理解楚芊音小童鞋此刻糟糕的心情。
但是呢,如果學會欣賞,審美到位了,心境到位了,你就會發現咱們大種花的傳統戲曲有多令人上癮,只要你安靜聽過,就逃不掉。
眼前,可不就有一大票瞬間掉進坑裡出不來的超級鐵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