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可兒抿著嘴點頭，基本問題算搞清楚，但是還有一個疑點。
“可我覺得，髮尾草的目標並不是我的頭髮……”三次攻擊，除了一次是在睡夢中，另外兩次攻擊都是在她清醒的時候，如果是為了覓食，並不是非她不可。
昨天無功而返，今日捲土而來，似乎並不是只是要吃她的頭髮那麼簡單？而且重要的是，今天並沒有下雨，不是下雨才會覓食的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白斐然聳聳肩，示意他也不明白，然後指指下水漏，“你可以去問它，也許它比較喜歡你！”
這種敷衍的態度就瞬間點了鳳可兒的炮捻子，這個人，真是太不可原諒了！
“你明知道一切，為什麼不早說出來？”鳳可兒生氣的指責白斐然，想起今天吃餛飩麵的時候，他突然卻看著紫菜講什麼髮菜的故事，話裡話外離不了頭髮。
白斐然顯然很清楚一切，卻選擇三緘其口，明明警察就在面前，卻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甚至在她發現了以後，還故意誑她是幻覺！
“這事鬧得曦市人心惶惶的，你明知道卻不說，你真是太過分了。”
“而你現在跟我說得，又有多少能相信！”
“而且，你怎麼這麼瞭解他們的習性？我能不能推測，實際背後操縱他們行兇的人是你？”
白斐然靜靜聽著鳳可兒的指責，一言不發的伸了手關了蓬蓬頭，霧氣逐漸消散，露出白斐然平靜淡然的臉。
“對於你最後的推測，我還是那句，有證據就來抓我，沒證據就不要做這種毫無意義的推測！”
“那你為什麼不早點說出來，還要瞞著我說是幻覺！”
“說出來你們就不害怕了嗎？知道身邊存在與人類不同的生物，你們難道會過得更好？”白斐然笑得譏諷，終於褪去了溫和的面具，變得疏離冷漠。
“人類不都是又想要知道真相，發現真相和自己想得不一樣的時候，又害怕真相嗎！”白斐然似笑非笑的揭穿人類的劣根性，語氣中都是無限的嘲諷。
鳳可兒想要反駁他，又無從開口。
是的，知道了自己的腳底下生活著這種生物，他們無孔不入，從你的水龍頭裡，地樓裡，洗手檯，洗菜池裡隨時都可能冒出來。
他們就潛伏在你的身邊，可能藏在家裡的任何一個角落，窺視著你，伺機而動。
知道了以後，更加不能夜夜安睡，每天都會擔心他們不知道從那裡冒出來，張著大口要吃了你！
剛才經歷的那一切，讓鳳可兒還餘悸未消，這樣說出來，人人都忐忑不安，倒不如讓他們沉浸在有個變態的賊喜歡偷頭髮更好些，至少那是個人。
其實白斐然騙她是幻覺，也許是為了她好。
“但是，你也應該讓警察知道啊……”鳳可兒喃喃自語，覺得陳世杰知道了這一切，應該會處理好一切吧。
“警察？”白斐然笑的更加諷刺，“他們知道以後，要不以為我瘋了，要不就會掘地三尺，找出髮尾草，然後交給有關部門，研究實驗，最後改良生化武器，你信嗎？”
“……”鳳可兒被他說的無話可說，的確，人類只會滿足自己的私慾。
白斐然看鳳可兒咬著嘴唇的難堪，似乎做錯事的是自己一樣，才緩和了口氣。
“其實發尾草原本只是普通的植物，也只吃地下的頭髮，不會出來活動，如果不是城市汙染嚴重，下水道礦物含量過高，導致髮尾草變異，他們也不會變成這樣的！”
“因為汙染？”
“嗯，這是我的推測，我以前見過的都不會出來……”
這個以前也不知道是多久以前，畢竟地球汙染不是一天兩天了。
“他們對吃人沒興趣，你可以放心！”
“真的？你說他們只吃頭髮，可剛才像是要吃了我一樣！”
鳳可兒看見白斐然聽完這話，抿了抿嘴角，用手指掠了鼻子下方一下，這個動作後來鳳可兒常常見到，接觸多了，才發現白斐然說謊時都會不自覺這樣，可她這回不知道。
“你攻擊了它，所以它才會反擊的！”白斐然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說著，心裡安慰自己，他說的的確是真的，髮尾草是溫順的，但不代表是好欺負的。
“那它還會回來找我嗎？”鳳可兒挺擔心的，再回來一次就未必這麼好運氣了！
“不會”，白斐然搖頭，拿著剛才的潔廁液，蹲下了身子，掀起了地漏，將剩餘的液體又一點不剩的全部倒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