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世杰這面看兩人眉來眼去的眼神交流，心裡那火氣蹭蹭的冒，非常非常不滿意的用食指狠狠敲了敲桌面，才算是拉回了兩人的注意力。
“問你話呢！”
“你記性不錯！”白斐然衝陳世杰點頭，給了一箇中肯的評價。
“客氣”，陳世杰一臉嚴肅，慢慢開口，“我昨天查了，你的身份證號查不到！”
“你倒是對我挺關注的。”白斐然似乎並不意外。
“叫做白斐然的，曦市有二十多個，但是年齡能碰上的只有三個，一個去了國外，一個出了車禍，還有一個下落不明！”
“請問，你是死了的那個？還是失蹤的那個？”
陳世杰雙手按在桌上，俯身與白斐然對視，擺明這話也是說給鳳可兒聽得。
鳳可兒聞言被驚得心跳有些快，轉頭看了陳世杰一眼，陳世杰正經的神色沒有一點作假，又慢慢看回了白斐然，心裡五味陳雜，屏息以待，白斐然的解釋。
她終於發現，關於白斐然，她似乎真的一無所知!
卻讓他堂而皇之住了進來，與她同一屋簷下。
白斐然冷笑一聲，沒有回答陳世杰的問題，口氣有些嘲諷，“查的還真仔細！不愧是當警察的。”
鳳可兒覺得，白斐然每次說夸人的話，口氣聽起來都其實在損人！
“那不重要，你的身份證呢？”陳世杰一伸手，人證合一一切都好談，否則……
白斐然身子後撤靠在椅背上，雙手環胸，“我身份證丟了！”
“到底是丟了，還是根本不敢說？”怕洩露你的真實身份！此時陳世杰蹭的一下站了起來，雙手拍在桌面上，動靜大的桌上的碗都動了一下，慢慢附身逼近淡笑的白斐然。
“是丟了！”白斐然迎視陳世杰逼人的目光，坦然回答。
“那怎麼解釋，你是哪一個白斐然？”陳世杰對上白斐然這種態度，只覺得他根本就是在說謊！
“你怎麼能肯定，曦市就三個白斐然呢？”白斐然將三個咬得很清楚。
“別跟我耍嘴皮子，說你你到底是誰？”陳世杰突然雙手抓了白斐然的衣領，逼近他的眼睛，其實心裡還想問的是，接近鳳可兒想做什麼？最近的案件與你有什麼關係？
如果沒有關係，為何好好的說起髮菜的故事，說白斐然和這事沒關係，太難了！
“你懷疑我是那個偷頭髮的變態？”白斐然似乎猜到陳世杰所想，雙手慢慢撥開陳世杰的手，抿嘴一樂，似乎覺得很可笑，然後又有些挑釁。
“你要是有真憑實據就來抓我，沒有就請放尊重點，我也可以投訴你，私闖民宅，善用職權，對合法公民行使不正當權利！”
陳世杰昨晚跟白斐然打了交道，也知道此人能言善辯，身手也好，沒有真憑實據就算抓了他也無濟於事，但是……
“合法公民？請問你到底哪裡合法了？恕我直言，連身份證都沒有！我也可以合理懷疑你可能是國際在逃的通緝犯。”論口才，陳世杰也不遑多讓嗎，他們最講究大膽假設，小心求證了。
“虛張聲勢沒有用，還是那一句，如果有真憑實據就拿出來，沒有，恕不奉陪！”白斐然聳聳肩，雙手環胸舒適的靠在椅背上，一臉的無所謂，顯然對於陳世杰話裡的威脅並不在乎。
“要證據？好，我會找到的！”陳世杰點著頭，腦子裡卻在轉著昨晚的案子，昨晚案發現場門窗緊閉，沒有任何犯罪證據留下，所以能做的是，只能等再次犯案，找到最新的證據。
如今既然有了有力的嫌疑人，鎖定目標後也許破案也就不那麼難了。
陳世杰轉回頭看了一眼鳳可兒，沒有說話，但是意思卻是你看清楚了吧，好自為之。
他知道，她自小跟他喜歡對著幹，凡事喜歡反著來，硬讓她趕走白斐然，肯定行不通。
不如將一切攤出來讓她自己判斷，鳳可兒是聰明人，不會分不清輕重！
鳳可兒聽見門咔嚓關上，陳世杰已經走了，她對著白斐然，才發現，自己從來就沒了解這個人。
卻和這個人現在共處一個屋簷下，身份證號是假的，名字也可能是假的，還有什麼能是真的？
而這些資訊，她在昨天聽到時覺得如此振奮人心，像得到真理一般的崇敬。
她深深看著白斐然，想著他當時對著陳世杰自報家門時她心裡的雀躍和此時得知可能都是假象的心涼如水，覺得真是諷刺。
對於只認識一天的白斐然和從小玩到大的陳世杰，此刻她只能相信陳世杰！
“你今天就搬走吧！”淡淡留了這句，鳳可兒轉身打算上樓，卻被白斐然一句話喊停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