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頓的忍耐下,悶大米飯終於熟了。
但是沒人敢擺碗筷,趙寶珠也只敢去叫雲飛一聲。
見他拿著書在看,眼裡有些崇拜的神色,在她眼裡,原身這種男人並不是個例,而是這個時代的普遍。
所以最起碼在現在,她還是並不覺得原身很過分的。
反倒是因為家裡父親對讀書人很推崇,想找個讀書人女婿,而對原身有濾鏡。
讀書寫字的男子,最有魅力。
“相公,飯熟了。”
“嗯。”雲飛放下書,“擺碗筷吧,端到堂屋裡來吃,你們也來。”
“啊,這個時候吃飯,是午食還是算晚食啊?”
該不會從這個時候餓到明日的午食吧,好可怕。
摸了摸飢腸轆轆的肚子,趙寶珠感覺,肯定是孩子餓了。
唉,只是家裡窮,沒辦法讓他吃飽啊。
“算午食。”
聽到這句話,她驚喜地抬頭,高高興興地出去擺飯了。
得知這頓飯可以到堂屋裡吃,幾個女人都有些緊張無措。
她們端端正正的坐在飯桌前,都不敢去裝飯,也不敢拿筷子,倒是給雲飛裝滿了飯。
要不是沒學過大戶人家的佈菜,指不定還得佈菜。
雲飛也沒有說什麼。
他把碗都拿走,挨個盛了一碗湯,把肉和菜都給她們裝滿了。
然後輕聲說:“吃飯吧,喝了湯你們再盛飯吃。”
兩斤的瘦肉,切成片煮湯,一頓吃完還是挺多的。
最起碼四個女人都很驚喜,小心翼翼地端起碗吃著。
那可憐巴巴的樣子,讓一般只對幼崽心疼的雲飛都有些難受。
乾的活最多,卻是最沒資格吃飯的人,一切都源於那該死的人頭稅。
畢竟在這個時代,女性再怎麼辛苦都很難賺到錢,像張杜鵑那種可以出去搬貨的,其實所遭受的流言蜚語很多。
畢竟一個女人混在都是男人的碼頭上,誰不開幾句黃腔啊?
令人不齒的同時也令人看輕。
而交不起稅就得家裡人交,所以總是低人一頭,即便不給飯吃,也不敢多說一句話。
畢竟不交稅是要被流放的。
…………
喝完了湯見她們不敢裝飯,還是雲飛給他們裝的滿滿的一碗。
“嘔~~”吃著吃著,突然杜青柳沒忍住,捂著嘴巴往外面跑去了。
趙寶珠看著心裡可惜壞了,好不容易吃頓好的,這杜姐姐居然還留不住。
見杜青柳吐了張杜鵑的胃,也有些反,但是他死死捂著嘴巴強壓下去那股胃反酸。
等她吐完回來,臉色又白了些。
雲飛順手握住她的脈搏探查了起來,“你先天不足?”
杜清柳另外一隻手瞬間握緊,這就是她嫁不出去的原因。
即便有個秀才爹,也嫁不出去。
因為她爹爹有功名在身,給農戶做妾是不可能的,高不成低不就就剩了下來。
先天不足,她是早產的孩子,若非孃親保住她,小的時候就得被扔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