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是想直接拒絕他的,可是‘猴子’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我渾身的神經瞬間繃緊。
‘猴子’說:“最近新來了一個小妹,人長得那叫一個美啊。最關鍵的是她的名字,錢玉環。你聽聽,跟早些年的楊玉環就差了那麼一個姓啊。小哥,就不想體驗一把‘皇帝’的癮?”
我承認我被他說動了,不過不是因為那方面,而是他提到的人。
錢玉環,那個幾天前北沙河裡的‘血葫蘆’……
‘猴子’見我點了頭,頓時喜道:“嘿嘿,就知道小哥跟唐伯虎一樣是個風流倜儻的才子,若缺少佳人相伴,乃是人生一大憾事啊。”
我自動遮蔽了他那喋喋不休的恭維之詞,催促著趕緊頭前帶路。
‘猴子’滿臉賤笑的點了點頭,邊帶著路邊說:“小哥,好飯不怕晚,這路也得一步步走啊。還有,去之前有幾點我必須得和您說清了,要不然出了事我可不敢保您周全。”
我疑惑道:“怎麼?還能有啥危險了?”
‘猴子’突然止住腳步,神色慌張的瞅了瞅四周,然後兩手攏在嘴上趴到我耳邊輕聲道:“您是第一次去,規矩自然多,成了常客以後就沒事了。”
我剛想問問他都有什麼規矩,‘猴子’卻急不可耐的拉著我朝前走去,看樣子他倒更像是憋著火的那種‘客人’。
‘猴子’帶著我穿過了不知多少大街小巷,就在我耐心快要被磨沒之際,‘猴子’突然停住身子,說了一聲到了。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見一條不是很寬的巷子盡頭,一座古時的貴族府邸出現在了眼前。
只不過和電視上演的不一樣,府邸的門匾上寫的不是‘某府’,而是——風雅院。
“呵,真夠風雅的啊,起這麼個名字。”我看著門匾上的字,心想還真是‘做鬼也風流啊’。
“誒呦喂,小哥,到了這兒可別亂說話,小心萬劫不復啊。”
‘猴子’連忙雙手作揖,把我拉到牆根滿臉苦澀的提醒道。
我不解道:“這不就是陰間的J院麼,有什麼需要好怕的。”
‘猴子’一聽頓時就慌了,兩隻腳連連的蹦躂著想捂我的嘴(他個子太低),嘴裡不停的發出跟野狗低吼似的聲音:
“誒呦,我叫您親爺爺嘞,您能不能少說一句啊,千萬別提那倆字啊。”
‘猴子’急的就差沒給我跪下了,一張‘猴’臉憋得是青中帶綠。
我想了下然後用跟他再次確認的語氣說:“你說的是不是妓……唔唔唔……”
‘猴子’一驚,一手揪住我的衣領使勁往下一沉,另一隻手死死的捂住我的嘴,急道:“都告訴你別說了別說了,你想死我還想活呢!”
我連連擺手,示意知道了。‘猴子’這才慢慢鬆開手,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我本來還想問問為什麼不能提那倆字,結果‘猴子’主動給我低聲解釋了一遍:
“陰間有個組織叫言祭門,專門整治這些風月場所和賭場之類的,要是被他們聽見了,不僅是你,連我也得跟著遭殃!”
頓了頓他又接著說:“言祭言祭,以言犯忌,從現在開始你少說話!”
我被他這麼嗆了一頓,脾氣立馬就上來了,但是為了查清錢玉環的事情,還是硬忍著沒有發飆。
‘猴子’帶著我走到風雅院門口,鬼鬼祟祟的又四下張望了一陣,然後抬手‘咚咚’的很有節奏的敲了幾下門。
五急三慢……
我心裡默默的記下暗號,不動聲色的站在一旁。
不一會兒,大門‘吱呀’一聲被開啟,門縫裡探出一顆圓滾滾的大腦袋。
“侯子峰?”大腦袋看清來人,問了一句。
我這才知道‘猴子’原來是叫侯子峰,不得不說,這名字還真挺配他的,‘猴子瘋’。
“朱哥,我帶著哥們兒來的,是個青頭。”侯子峰又換上了標誌性的賊笑,恭維的道。
大腦袋扭頭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我很配合的裝出一副緊張猥瑣的樣子,衝著他拱了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