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怎麼……”我拿著地址,一臉懵逼的看著常思瑞。
常思瑞搖了搖頭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反正何大軍讓我找的就是大同的房子,我問他原因時,他只說了一句話。”
“他說什麼了?”陸雪瑤突然插嘴道,顯然這事連她都不知道。
常思瑞說:“我也不懂是什麼意思,他的原話是‘歸家歸家家已毀,萬鬼萬鬼入輪迴。守陵無需守空墳,鬼醫何患無鬼醫。’話已帶到,接下來就看你們自己了,我這個行外人是讀不懂嘍。”
我默默將這句話記在心裡,嘆了口氣道:“哎,好吧,這些事等我出院了再說吧。”
常思瑞嗯了一聲,看了下手錶後說道:“那就先這樣吧,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就先走了,警局還有一大堆事等著忙活呢。你好好養病,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
又客套了幾句之後,常思瑞就和廖偉東一起離開了病房。
他倆前腳剛走,玉風幾人後腳跟著就魚貫而入,圍著我七嘴八舌的問了起來。
但他們關心的問題,居然不是常思瑞和廖偉東詢問了我什麼,而是剛才我和陸雪瑤兩人在一起膩歪了半天,有沒有親暱的麼麼噠之類的。
我看連一向冷若冰霜,不苟言笑的冷冰月都是一臉玩味的表情盯著我,很是無奈的賞了幾人一記白眼。
鬧了一陣後,玉風輕咳兩聲正色道:“你現在也醒過來了,我們也就放心了。我剛才給丁滿和孫飛打了個電話,報了聲平安,你等會兒要不再給他們說一聲?”
我點點頭,忽然想起來之前王耀龍偷偷去找辛立軍報仇,急忙問道:“對了,王耀龍回來了沒?”
梁琛搖頭道:“沒有,三個多月來,我跟胖墩小道也去陰間找了幾次,但是都沒有發現他的蹤跡,而且我們託人打聽了一番,發現王耀龍那小子好像根本沒有去找辛立軍。”
“沒去找辛立軍?”我更加疑惑了,下意識的問道:“那他去幹什麼了?”
梁琛攤開雙手聳了聳肩膀道:“那就不知道了,管他呢,都已經成年了,又不是小孩子,我想他還不至於傻到去直接送死吧?”
玉風在一旁嘆了口氣道:“我也是盡力了,雖然之前答應劉翠芬和王二柱老兩口會照顧好他們的孫子,可現在連他究竟去了哪都不知道,還怎麼照顧啊。”
我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鬱悶道:“哎,真是不讓人省心吶。”
玉風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拍手驚呼道:“對了,範子仁那個鬼老頭,現在還在冥界銀行呢。”
一提起這個,我本來就大的腦袋彷彿又大了幾圈,語氣跟著就冰冷了下來:“你們見到他了?老牛頭和栓柱被他害死,難道陰間的執法部門就不管麼?”
玉風苦笑著搖了搖頭,努力剋制著心中的怒火咬著牙道:“管?無憑無據,天王老子也管不了啊。”
我頓時就怒了,一捶床板吼道:“無憑無據?老牛頭臨消散前寫下兇手的名字,這難道就不是證據嗎!”
“那又能說明什麼呢?”玉風緩緩鬆開了緊握的拳頭,無奈的苦哼了一聲,神情落寞道:“這世上,名字叫仁的鬼多了去了,而且只是一個每天醉醺醺的看門老頭,又有誰會在意他的生死呢?”
“那栓柱呢?它可是忠義使啊。”
“呵呵,虛名而已,也就能騙騙狗罷了。再說了,你難道忘了跟我們說當時看到的情景了麼?栓柱它,根本沒死,只是……離死不遠了。”
說完,玉風整個人就像是被抽乾了力氣,頹廢的拉過來一把椅子,嗵的一聲跌坐下去。
其他人見氣氛不對,也都沒有說話。
其實玉風說的我又何嘗不懂,只是眼看著身邊相熟的朋友消散,自己卻無能為力,那種無力的感覺,太煎熬了。
尤其事後當我得知謝家人為什麼不來找我們麻煩的原因後,我更加體會到了什麼叫人命如草芥,位高即為帝。
原來早就有人盯上盯上家產豐厚的謝家了,只不過一直找不到動手的理由,而我那時剛好被捲進了這場爭鬥,毫無疑問成了某些人借刀殺人的工具。
就像殺豬一樣,養肥了再宰,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