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牛頭長嘆短噓了一陣,悔恨道:“是謝若淼,在我墳前告訴我的。早知如此,我就不應該把這門傳承交於他啊!”
我懶得搭理他,伸手拉開了停魂櫃,看著逸塵慘白的三角臉,心跟著就是一疼。
“前輩他……還能醒過來麼?”我忍著淚水,深吸了口氣問道。
老牛頭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搖搖頭道:“他的魂魄被謝偉強拘走,已經和紙人融合了,想要醒來,不可能了。”
不可能了……
這一句話四個字,就像是一柄柄的巨錘,狠狠的敲在了我的胸口。
本來還以為找謝偉強奪回逸塵的魂魄,就算無法讓他還陽,最起碼也能讓其在陰間甦醒過來。
沒想到……
“那我之前見到雪瑤和權叔滿身傷痕,應該是幻覺了?”強忍著心中的悲痛,我又問了一句。
老牛頭嗯了一聲道:“沒錯,知道你們和謝偉強交上手後,我幾乎天天都是大同和京城兩頭跑。
可我是個鬼,不能在陽間逗留的時間太長。好不容易今天等到了你們,可沒想到……還是遲了一步。”
說完,老牛頭又是止不住的抽泣起來,我看他一臉悲慼不像是裝出來的,於是轉移話題道:“怎麼才能破了幻境?”
老牛頭慘然一笑,嘆息道:“沒用的,我今天剛試了一遍。謝偉強用的,不僅僅是紅手絹一門的幻術,其中還夾雜了一些盜門和扎彩的技法,單憑我紅手絹一門,鬥不過的。”
我一愣,隨即問道:“那你是怎麼奪回逸塵前輩這一魂的?”
老牛頭摸了摸停魂櫃,說:“當時謝偉強好像是愣了下神,我瞅準空檔,本想將逸塵的魂魄全部奪回來,可是最後發現他的魂魄已經大部分與紙人融合了。”
話音剛落,老牛頭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拍腦門大喊道:“對了,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啊!”
我被他這一聲大喊嚇了一跳,不滿道:“一驚一乍的,你要詐屍啊。”
老牛頭也不在意我說話不好聽,瞪大眼睛指著我急道:“你你你……你身上究竟有什麼東西,是讓謝偉強都感覺到害怕的?”
我又是一愣,皺著眉頭喃喃道:“你發癔症了啊,我要是真有,還能被他弄成這副模樣?”
要知道我現在變成殘疾,可都是謝偉強一手造成的啊。
老牛頭一聽頓時就急了,兩手揪著頭髮在原地蹦躂道:“你放屁啊!如果不是懼怕你,你現在早成了個死人了!”
聽他這麼一說,我立馬反應了過來,在我被勒的半死的時候,謝偉強的確突然像是見到了什麼讓他懼怕的事情,然後一溜煙的跑了。
剛才一直顧著其他,把這個給忽略了。
而謝偉強畏懼的東西,好像就是我手心的那個……彼岸花的印記?
我緩緩張開手掌,只見印記如同一塊紅色的紋身一樣,靜靜的刻在面板上面。
“這是……”
老牛頭帶著一身的酒氣靠了過來,嗆得我的直捂鼻子。
“這是彼岸花,但我也不清楚謝偉強為什麼會怕它。”我如實相告,期望老牛頭能知道些什麼。
不過結果很顯然是我想多了,老牛頭盯著我手心看了半天,最後也只能皺著眉頭說不知道。
“既然謝偉強怕你這個印記,那……”
老牛頭欲言又止,目光移向了我另一邊光禿禿的肩膀和右腿。
我深吸了一口氣道:“沒事,只要我能站的起來,一定會有辦法把雪瑤和權叔救出來的。”
老牛頭卻說:“我不是說這個,我的意思是……你僅存的那隻手和腿,好像不是原裝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