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燕鳴開始講課。
內容自然還是弟子規與千字文這兩篇幼童啟蒙讀物。
不過,那些旁觀的書生卻很是震驚。
“姜小姐,你為何不教句讀?”
他們都是先學句讀,在再學文章內容的。
“你覺得這兩篇文章需要句讀嗎?我都寫好了。”
姜燕鳴接著說道,“而且,本小姐只是一個啟蒙者,不負責傳道受業解惑。”
這也是為什麼姜燕鳴不讓人叫她老師的原因,目前她的那些學生幾乎都喊得是姜小姐,只有嶽羽是特例。
“那姜小姐不認為自己是老師嗎?”沈言眼神閃爍,問道。
“我倒是想起了一句話,”姜燕鳴笑了笑,“彼童子之師,授之書而習其句讀者,非吾所謂傳其道解其惑者也。”
“這些跟本小姐學習千字文和弟子規的,無論年齡大小,在我面前充其量只能算是童子而已。”
“師者,傳道受業解惑解惑也。”
沈言愣住了,跟他一起來的書生們也都愣住了。
這位姜小姐的水平,似乎比他們預想的更高。
隨口便是名句比他們這群落魄窮書生可強太多了。
“受教了。”
沈言拱手行禮,他本想喊一聲老師,但想來姜小姐似乎不喜歡別人喊她老師,便作罷了。
“我有說什麼嗎?”
姜燕鳴有些疑惑,她並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麼深意。
“罷了,你們喜歡的話就繼續聽著。”
姜燕鳴接著講課,沈言逐漸發現,姜燕鳴上課的方式和那些教書的夫子完全不同。
那些負責幼童啟蒙的夫子,一般都是講得不知所云,什麼都是自己理解,滿嘴都是夫子之言,也不考慮聽講的幼童到底能不能聽懂。
而姜燕鳴雖然是講解識字這種基礎中的基礎,但是她的學生們都是一點基礎沒有的,針對這種情況,姜燕鳴講得並不深入。
她會逐字分析,讓學生們最大程度理解這個字的形象和含義。
這讓沈言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他從來沒想過還可以這樣講課。
夫子上課時提問錯了就會用戒尺懲罰,來保持夫子的威嚴。
而姜燕鳴不需要這種東西,她自己站在那裡就夠威懾了,不需要靠戒尺這種東西。姜燕鳴授課時互動很多,儘量讓每一個學生都聽明白。
即使是最不喜歡學習的三白,姜燕鳴也沒有放棄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