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茹和甘若蘭收拾好午飯後,四個人按照長幼排序一一落座後開始吃飯。甘望宗家講究食不言寢不語,因此飯桌上沒有人說話,大傢伙只是埋頭專心吃飯。
吃過飯後,甘望宗道:「小耿,跟我去院子裡走走!」
耿文揚趕緊跟著老頭來到院子裡,慢悠悠地繞著小院踱步散食。
「你準備什麼時候娶蘭蘭呀?」甘望宗一句話就把耿文揚問了個尷尬。
「姥爺,我還不到結婚的年紀。」耿文揚小心翼翼道:「今年我才二十一呢。」
「二十一也不小了。」甘望宗道:「早點結婚吧,早結了婚蘭蘭也有個人照應。」
耿文揚無奈地告狀道:「蘭蘭的媽媽,就是我甘姨,要求我必須考上全日制本科才行。而我現在只有個電大中專文憑,達不到她的要求。」
「哼!全日制本科?」甘望宗冷笑道:「文憑是死的,人是活的。你是個什麼樣的人,小芮不知道嗎?拿孩子的幸福來要挾人,真是瞎胡鬧!」
當爹的批評自己閨女,耿文揚絲毫不敢插話。畢竟那是自己未來的丈母孃,萬萬得罪不起的。
「你聽我的,明年年齡到了就跟蘭蘭結婚。」甘望宗霸氣道:「小芮那邊我來跟她說。」
耿文揚登時大喜,有未來丈母孃的父親出面支援,自己再也不用擔心甘芮故意設定障礙而不同意他們倆的婚事了。
甘望宗見他喜不自勝,淡然一笑道:「但是我有個條件!」
耿文揚忙道:「姥爺您說,什麼條件?」
「唉!」甘望宗長嘆一聲道:「我是大夫,只會治病,但是呢唯一治不了的就是窮病。」
「你不知道,山上的老百姓過的實在是太窮太苦了。」老頭動容道:「我聽蘭蘭說你是個小有成績的企業家,就想著能不能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幫他們一把?」
有道是大醫精誠醫者仁心,甘望宗的醫術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其慈悲關懷之心同樣達到了博愛普羅大眾的境界。
「沒問題!」耿文揚毫不猶豫答應道:「姥爺,我已經跟二姨商量好了,共同投資在鎮上建一座年生產能力五百噸的中草藥加工廠。」
他數著手指估算道:「就按黃芪種植來說,一年五百噸的生產能力就可以惠及一千五百多畝種植面積。按照每戶人家種植一畝多地計算,就能夠幫助一千多戶人家脫貧致富呢。」
甘望宗見他說得有理有據,不禁高興道:「那每家能有多少收入呢?」
耿文揚繼續計算道:「我二姨說過,從老百姓手裡收上來的鮮黃芪大概五塊錢一斤。一畝地能產個一千五六百斤,老百姓能賺上個六千左右吧。」
「黃芪可是要種上三年才能收穫的。」甘望宗道:「山上的老百姓窮怕了,沒耐心等那麼長時間的。」
耿文揚登時愕然無語。他對中藥材的瞭解僅限於甘茹剛剛告訴他的那些知識,至於其他中藥材則一無所知。
甘望宗沉吟道:「黃芪雖然收益高,但是等待的時間太長。不如種丹參,來年就可以收穫。金銀花和薄荷也行,當年就能有收益。」
他嘆息道:「老百姓只有看到貨真價實的金錢回報才肯幹的,我看就先讓他們種時效快的金銀花和薄荷吧,等有了一定的實力和耐心後再種丹參和黃芪。」
甘望宗不但在醫術上造詣極高,對人性和人心看得更為透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