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天,孩子的臉,說變就變。剛剛舉行捐贈儀式時還是豔陽高照,轉眼間卻是瓢潑大雨傾盆而下。
新來的司機郭英華全神貫注盯著前方,不時地躲避路面上積水的坑窪處。林蔭大道行至栢城大街時,坐在副駕駛上位子上的辛容忽然指著右前方道:「哎呀!這麼大的雨,那個女孩子怎麼連個傘也不打?」
耿文揚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纖弱的年輕女子推著一輛腳踏車,在傾盆而下的暴雨中孤獨地頂著風雨無畏前行。..
汽車超過那女孩子的一瞬間,耿文揚看清楚了她的臉,登時驚訝道:「咦?怎麼是柳清?」
「柳清?」辛容回頭看去,驚詫不已道:「還真是她呢!她怎麼……」
「停車!」耿文揚一聲斷喝,郭英華嚇得一哆嗦,趕緊開啟轉向燈把車穩穩當當地停靠在了路邊。
耿文揚開啟車門,抓起一把傘跳了下去,衝到柳清身旁道:「柳清,這麼大的雨你怎麼不打個傘呢?」
柳清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繼續往前推車而行道:「我不用。」
耿文揚見她神情有異,忙一把抓住車把道:「你這樣不行,會長病的。」
「長病正好。」眼睛裡汩汩而出的淚水合著雨水從姑娘清瘦的臉上不住的流淌而下,她嗚咽道:「我死了正好!」
辛容打著傘跟過來,見狀詫異道:「她怎麼了?」
「肯定是遇上事了。」耿文揚吩咐道:「你帶著她坐到後排去,我來放她的腳踏車。」
辛容硬拽著死活不肯上車的柳清,好不容易才把她強行塞進了車裡。耿文揚開啟後備箱,儘可能地把柳清的坤車裝了進去。等他坐到副駕駛位子上時,渾身已經被雨水澆了個透心涼。
「走,回公司。」耿文揚抬手抹了把臉上的雨水吩咐道。
在不時閃過的閃電和疾風驟雨的洗禮下,林蔭大道劈開一條水路,終於駛進了文揚控股集團總部大樓。
耿文揚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又擦乾了頭髮和臉。剛喝了杯熱水暖暖身子,辛容進來道:「柳清安頓好了,我看她情緒不穩,讓顧珊陪著她。」
「不就是丟了個工作嗎,尋死覓活的至於嗎?」耿文揚不滿道:「工作沒了再找就是,用得著作踐自己嗎?真長了病還是自個兒的爸媽心疼。」
辛容搖頭道:「以前接觸時,這個小姑娘挺爽利的,不該為了份工作想不開,怕是還有別的事。」
耿文揚想了想也覺得不大對勁,於是道:「柳清幫過我們,我們不能看著人家落難了袖手旁觀。這樣,你去給她弄點吃的,順便聊聊天,看看到底是什麼事讓她這麼個自暴自棄法。」
「好的,我這就去辦。」辛容答應一聲轉身出了辦公室。
下午時分,她方才回來道:「柳清吃過飯後就走了,小姑娘倔的很,我留不住就沒敢強留。」
下午已是雨過天晴,柳清騎著腳踏車回家並無困難。耿文揚好奇道:「問明白了嗎,她這是怎麼了?」
「我問了。」辛容為難道:「小姑娘不肯說,只是說了聲謝謝就走了。」
「哦?」耿文揚更加好奇了:「這麼看來,怕是她們家的私事,所以才不好意思跟外人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