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甘若蘭看完最後一個病人,時間已經是下午一點多鐘。鄉衛生院的同事們在大灶上貼心給她留了飯菜,雖然是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肥肉片燉土豆,但耿文揚和甘若蘭依然吃的香甜美味。
吃飯間耿文揚有意問道:“晚上你住在哪兒?”
“他們這兒房間有限。”甘若蘭道:“我就住在門診那間屋裡,有張摺疊床可以睡。”
“那我呢?”耿文揚關心道:“我住哪兒呢?”
“你吃完飯就回去吧。”甘若蘭笑道:“這兒的確沒有你睡覺的地方。”
既然耿文揚知道有人要對甘若蘭圖謀不軌,他且能臨陣脫逃丟下她不管,兀自堅持道:“我不走,我想陪著你。”
“陪著我?”甘若蘭覺察到了他的異樣,那雙美麗的大眼睛眨了又眨道:“你怎麼……有點不大對勁啊!”
“哪有?”耿文揚搪塞道:“我就想晚上在這裡看看星星。”
“看星星?”甘若蘭想了想道:“那好吧,你睡我的床,我打個地鋪。”
“不!我睡地鋪,你睡床!”耿文揚作為一個大男人怎麼可能讓甘若蘭受苦,態度堅定道:“你是個女孩子,我得讓著你。”
甘若蘭見他如此的堅持,心裡更是懷疑道:“耿文揚這是要幹嗎?難道想到了晚上趁機佔我的便宜?不可能啊,他不是這種人的!”
小姑娘滿腹狐疑地勉強道:“那行吧,我幫你打個地鋪。”
等到了晚上,耿文揚方才明白人家姑娘為什麼會難為情。原來衛生院雖然有五間房子,但注射室和兩間病房是一體的,外人無法入住。而藥房有人值班,也不能讓耿文揚去住。
所以,他只能跟甘若蘭在門診處將就著睡上一晚。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而且人家還是個未出閣的大姑娘,甘若蘭不為難才怪呢。
甘若蘭幫他在桌子上鋪好墊子,又拿了床薄被子道:“山上晚上冷,你蓋這個吧。”
“好,謝謝!”耿文揚接過被子來,環顧房間四周,忽然意識到了一個重要的問題:“你晚上怎麼上廁所?”
甘若蘭聞言登時羞紅了臉。以前人家姑娘一個人住時,晚上可以用痰盂解決內急。但今晚跟耿文揚共處一室,姑娘就不好意思這麼做了,只能去屋後面的公共廁所解決。
“當然去廁所了。”甘若蘭羞道:“你不是去過了嗎?”
“是!我是去過了!”耿文揚暗忖道:“那幫傢伙應該不敢公然破門而入,大機率會等著甘若蘭去廁所時搞個偷襲。”
他瞥見牆角的痰盂,心有若思道:“要不晚上你用它?總比去廁所強。”
甘若蘭見他淨說些事關女孩私密的話,紅著臉嗔道:“你快別說了!當著你的面,我好意思用它嗎?”
“哦,也是。”耿文揚撓了撓頭道:“那你晚上真要去的話,我陪著你去。”
甘若蘭終於意識到了不對頭,厲聲喝問道:“耿文揚,你到底想幹嗎?”
“我沒想幹嘛!”耿文揚頓感無辜道:“我是怕你晚上出去上廁所碰到壞人!”
“真的嗎?”甘若蘭的一雙眸子在他臉上轉了幾圈方才道:“我晚上不去廁所的。”
“那就好!”耿文揚一陣輕鬆道:“不去最好了!”
“這傢伙肯定有事瞞著我。”甘若蘭心道:“不過他倒是挺關心我的安全,只是這辦法確實有點傻,容易讓人產生誤會。”
晚上九點多鐘,夜色已深,漆黑的蒼穹上閃爍著繁星點點,密密麻麻聚整合了一條橫亙天幕的銀色河流。耿文揚和甘若蘭相伴著來到山崖邊上,欣賞著夜幕下的滿天星辰無盡銀河。
“好美!”耿文揚讚歎道:“在城市裡看不到這種壯麗的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