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文揚上下打量了閔惠一番,突然點明道:“你借這麼多錢,是不是替邵正勇還賭債?”
“啊!?”閔惠大驚失色,張著嘴瞪著他道:“你……你怎麼知道的?”
“哼!”耿文揚冷笑一聲道:“姐,賭債是還不完的。你幫他還了這次,就會有下次,只會越來越多的。”
“不!不會的!”閔惠失聲道:“大勇答應了不再打麻將,他不會再打的。”
耿文揚冷冷道:“賭徒的話當不得真。或許邵正勇說這話的時候是真心,但是一旦有了錢,他還是會忍不住再去賭的。”
“不!大勇不會的!”閔惠絕美的面容痛苦地扭曲著:“你是不是不想借我錢才這麼說的?”
“姐,你冷靜一下。”耿文揚見她正在暴走的邊緣徘徊,好聲安慰道:“我不是不想幫你。只是現在借給你錢不但幫不了你,還會讓邵正勇陷得更深。”
“你的意思是不願借給我錢了?”閔惠大失所望道:“你太讓我失望了……我……算我看錯了人!”
“姐,你誤會我的意思了……”耿文揚話未說完,閔惠已然淚若雨下。她倏地站起身,二話不說捂著嘴巴扭頭跑出房間,一把開啟房門衝了出去。
“姐!”耿文揚趕忙站起身追了過去,但門外已經看不到閔惠的任何身影。
閔惠反應如此之大,完全出乎耿文揚的意料之外。他站在門口稍稍遲疑了一會兒,終究還是狠下心關上了門。
邵正勇深陷賭局欠下鉅債的事情並不是簡單還錢就能了事。即便耿文揚把手裡所有的錢都借給閔惠,也不可能讓邵正勇脫離泥潭重新回到從前的平靜生活。
其實道理很簡單,能讓邵正勇稀裡糊塗欠下兩萬塊錢鉅債的人,且能是什麼良善之輩?必定是些眼紅邵正勇賺了錢而設下騙局的陰險小人,才會讓他大意失荊州入了轂。
如此陰險的社會渣滓設下的局絕不是拿錢就能解決得了的,即使他們拿到錢怕是也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誘使邵正勇在賭場的爛泥潭裡越陷越深,直到徹底擺爛。
“我得先調查清楚真相才能徹底救她。”耿文揚心裡焦急道:“閔惠啊閔惠,你可千萬別幹傻事!”
穀雨這天天氣良好,上午九點多鐘,神情恍惚的閔惠跟在禿頭胖子羅必達身後面無表情地走進了市交通局附近一處不起眼的小旅店。
急於一親芳澤的羅必達忙著在前臺開房,她則呆呆地站在原地進行著激烈的思想鬥爭。
春節期間邵正勇深陷賭局,除了把家裡的錢賠幹賭淨外,還欠下了兩萬多元的外債。
為了替丈夫還債,閔惠兜盡家底又借遍了親戚,這才勉強湊出了四千多塊錢,還差著接近兩萬塊錢無處籌措。
她在耿文揚處碰了個釘子後,不得不找到市長途運輸公司經理羅必達求助,希望他能借給兩萬塊錢拿來急用。
羅必達一直覬覦閔惠的美色,如今好不容易機會來了且能輕易放過?
他佯裝同情,慷慨答應後提出一個條件:他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為了表示誠意,閔惠必須把女人最寶貴的東西拿來作為交換才行。
走投無路的閔惠躑躅再三後,最終違心答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