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正是電子遊戲廳的鼎盛時期,能在遊戲廳花個三五塊錢玩上幾把流行的街機遊戲對當時的青少年群體來說絕對是一件很時髦的事情。
佰城屬於三線城市,市區內現有的電子遊戲廳多是街頭巷尾兩三臺街機的簡陋小店,五六臺街機的中檔遊戲廳屈指可數,至於十臺街機以上的大型遊戲廳則是聞所未聞。
作為見多識廣的穿越者,耿文揚當然是幹就要幹票大的。他本想弄上個三五十臺機器,開個省內規模最大的遊戲廳,好以此為噱頭招攬顧客。
只可惜佰城是一個比較保守的中等城市,他真要是這麼幹的話絕對會招來各方面的重點關注,從而招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本著低調賺大錢的原則,他決定先開一家十臺街機的準大型遊戲廳試試水,根據經營情況再決定後續如何發展。
開辦電子遊戲廳需要完成選址、購買機器、招聘人員、辦理手續等一系列繁瑣事項。耿文揚對此早有謀劃,他看中了曹家街臨街的一處帶小院私宅,準備買下來改造後作為開辦遊戲廳的場所。
曹家街處於居民聚居區,周圍錯落著多所中小學校,因此開辦電子遊戲廳最重要的客源因素大機率沒有什麼問題。
八十年代末期,工薪階層住房還是靠著企業或單位的福利分房。職工分到手的房子只有居住權,沒有所有權,所以無法進行買賣。只有當地老戶的個人私有房屋擁有房本,能夠透過買賣進行轉讓。
耿文揚看中的這所三間臨街通房是一戶劉姓私宅,除了臨街房外,裡面還帶有一個小院及廁所、廚房等配套生活設施。
該房主名叫劉愛國,是佰城市織布三廠維修車間的普通工人。去年底,織布三廠在西郊新蓋了一批福利單元房,並於春節前將住房分配給了滿足條件的職工。
劉愛國在織布三廠幹了十多年,自身條件早已滿足福利分房的資格。只是因為他有自有住房,所以不是無房戶,無法參與到福利房分配中來。
單位蓋的福利房乃是有水有電有廁所的樓房,遠比自家老宅子住著舒坦。為了能夠分到新房子,劉愛國偷著給分管後勤的領導送了禮,以老房子已經賣掉為藉口終於得償所願分到了嶄新的福利單元房。
但是紙裡畢竟包不住火,被他從分房名單上擠下來的職工迅速打聽清楚他的老房子並沒有賣,義憤填膺下立刻把狀告到了廠裡。
分管後勤的領導怕受到牽連,私下裡催促他趕緊把老房子的事處理好。萬般無奈下,劉愛國這才忍痛割愛,打算將祖上留下來的老房子賣掉。
只是現在有單位的人都等著福利免費分房,誰還會花一大筆錢去買房子?
更何況他家的這三間土坯房面積約有七八十個平方,按照每平方米一百元估算也得有個小萬把塊錢。除了來市裡做小商品買賣的南方人外,當地誰家肯拿出這麼一大筆錢來買他那又破又舊的老房子。
因此儘管劉愛國四處託人兜售,這房子卻始終沒有賣出去。
戶主和房子的情況耿文揚打聽了個八九不離十,只是他手裡還沒有足夠的錢財用在購買房產上,只能是等到倒騰國庫券賺足了錢後再作計較。
但願,到那個時候,劉愛國的房子還沒能賣的出去。
幾天後的週日,耿文揚把辛旭東、杜成棟等人找來後把自己的打算跟他們詳細講述了一遍。
辛旭東道:“老耿,你弄些國庫券幹嘛?那東西變不成錢,跟廢紙一樣沒人要的。”
孫浩好心道:“旭東說的沒錯,我爸媽廠裡把國庫券當工資發,領回來只能扔到抽屜裡吃灰。說是五年到期,物價漲得這麼快,五年後還不知道什麼樣呢。”
耿文揚不好明說,只得道:“這個我自有用處,你們就別問了。”
他接著又道:“你們收到國庫券後,到我這裡的價格是七十五塊。也就是說不管你們收購價格是多少,我都按七十五給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