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夫人得知她醒來,立即過來探望,冬葵也抱著孩子過來了。
看見孩子的那一瞬,秦朝久又覺得眼眶一痛,眼淚不受控制地就掉了下來。
就在昨日之前,她還只覺得,成婚生子這件事兒對她來說,似乎像是她作為一個人類應該完成的一個任務。
可此時此刻,看著孩子和蕭長暮近乎一模一樣的眉眼和輪廓,她便忍不住的想要抱住他,親吻他。
這是她和蕭長暮的孩子啊!
“北沐王妃,你總算醒過來了,宮裡來人了,等了您兩個時辰了,您可要做好準備。”
將軍夫人輕輕拍了拍秦朝久的手,在此之前,這三日發生的事情也大概和她說了一番。
皇上雖然一直未醒,可靖王卻也一直都沒有回來,宮裡如今是太后娘娘和廖丞相的人在把控著。
將軍夫人沒有說得太過明白,但秦朝久卻聽明白了。
只等靖王回宮,便是新皇登基之日。
如今,整個京城內的大小官員,都被扣押在了宮裡,想要打聽一點裡面的訊息比登天還難。
至於北沐王府的那場大火,在這樣的局勢下,竟都沒有多少人關心了。
畢竟,一場王府大火的重要性,如何能比得過換國號這種大事。
將軍夫人以為宮裡來人是要和秦朝久說明北沐王戰死一事,可公公進來後,卻直接向秦朝久索要兵符。
聲稱是北沐王離開京城之前,特意稟明瞭皇上,如果京中有動亂,北沐王手裡還有一處暗兵,可以供皇帝差遣。
而兵符,就在秦朝久的手裡。
“北沐王府,事不宜遲,還請您速速將兵符呈上。”
此言一出,就連將軍夫人都驚了。
北沐王竟然還有私兵馬,皇帝還知道此事?
兵符還在北沐王妃的手裡?
每一個訊息都令她腦袋突突直跳。
秦朝久卻一口否認道:“你再胡說什麼?我們北沐王府如何能有私兵?我家王爺一心為皇帝征戰,絕無半分死心,你這般侮辱我家王爺,其罪當誅!”
“奴才是奉命行事,若您不肯交出來,莫非是要與逆賊狼狽為奸?”
“呵呵。”秦朝久冷笑一聲:“如今宮裡宮外,誰不知道皇上病重昏迷,你卻打著皇上口諭的口號來同我討要兵符,且不說我沒有,就是有,也不會給你!”
“你竟敢抗旨不尊!我回去稟告太后娘娘,定要將你……”
“噗呲——”
太監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將軍夫人揮起一劍賜死。
冬葵瞬間捂住了孩子的眼睛,生怕嚇到孩子,可她自己卻已經白了臉。
將軍夫人冷冷地命人將屍體拖出去,又收拾了乾淨了血跡。
她面色不變,只是丟開劍的手忍不住輕輕顫了顫。
能做沈大將軍府的夫人,能教養出那般出色的兒女,她又豈是膽小之輩?
只是養尊處優多年,手上的力道還是差了些,若是她年輕時候,腦袋都給他砍下來。
“沒嚇到你吧?”
將軍夫人回過頭,卻發現秦朝久的眼底同樣恨意不減。
她當然恨,上一世害死蕭長暮的人,不就是錦王、靖王以及太后娘娘嗎!
剛剛那太監一時口快,說了一句要回去稟告太后娘娘,豈不就坐實了他假傳聖旨的事情。
“是太后的人,故意來試探我的,該殺!”秦朝久語氣冰冷地開口。
見秦朝久並未害怕,將軍夫人才鬆了一口氣:“你別想太多,你是個好孩子,是雅君最後的朋友,你且帶著孩子安心住在這兒,只要我大將軍府尚存一日,便可護你母子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