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她這個反應,羽生楠也是很滿意,笑著開啟了木盒,“服部同學乾的事,我聽和葉說了,所以我特意讓人去找了回來,現在物歸原主了。”
他捧著木盒子,往前走了一步。
池波靜華呆呆地凝視著木盒裡擺放的一件件金銀首飾,神情忽然變得恍惚起來。
她本以為家族傳了許多代的嫁妝,在她這裡就要斷掉了,而且原因還是因為自己的兒子。
當時,在發現東西丟了後,她的腦海中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服部平次,因為保險箱的密碼就是兒子的生日。
上次丟錢她沒有換密碼,是因為她相信兒子會改,會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只是結局卻讓她徹底失望。
而後續的發展,更是讓池波靜華越發心涼。
從服部平次那裡知道東西已經被當掉之後,她也第一時間拜託服部平藏幫忙找回,但服部平藏卻覺得,既然兒子已經賣了,那就在重新買一套就好了,何必大費周章的再去找回。
兩人就這個問題大吵了一架,誰也不肯讓步,互不相讓。
結局就是服部平藏從那天之後就再也沒有回家,留下池波靜華獨自面對這一切。
本來她都已絕望了,開沒想到,命運卻突然發生了意想不到的轉折。
池波靜華只覺得眼前的景象開始變得模糊起來,她慌亂地低下頭,試圖掩飾自己那微微顫抖的聲音:“小楠,謝謝你,真的太感謝你了。”
這是她第一次在自己的徒弟面前如此失態。
平日裡的端莊與矜持,在這一刻全然消散。
“師父,別這麼說,這是我應該做的”
羽生楠輕輕地搖搖頭,緩緩彎腰,溫柔地牽起池波靜華那細膩的手掌,把木盒子放在了她的手上,目光中滿是關切,說道:“我想這些東西對您應該很重要吧。”
“很重要!這裡面的東西對我很重要!”
池波靜華用雙手緊緊地握住木盒,手指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她拼命地想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努力不讓淚水奪眶而出。
那種失而復得的心情,猶如在寒冬中突然迎來了溫暖的陽光,是常人所無法真切感受的。
羽生楠見狀,不禁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呼,那就好!只要能幫到師父,一切都值得了。”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說起來還真是驚險呢,差一點就讓那個不識貨的當鋪老闆當作普通金銀給融化掉了。”
(識貨的當鋪老闆:?)
池波靜華聽到這話,不禁心有餘悸地抬起頭,目光中滿是感激:“還好有你,小楠。”
“嘿嘿,哪裡哪裡,這都是徒兒分內之事呀。”
羽生楠嘴角微揚,抬起手,看了一眼腕間的手錶,隨即輕聲說道:“師父,時間不早啦,差不多也該是我離開的時候咯。”
說完,他毫無預兆地突然伸出手,動作迅速的從池波靜華手中的盒子裡取出了一隻做工極其精美的水晶金鎏銀釵。
隨後,在池波靜華滿是迷茫與不解的目光中,乾淨利落地將其一分為二。
他把其中一半拿在自己手上,另一半則遞到了池波靜華的面前,語氣輕快又帶著幾分不捨地說道:“師父,這一半留給您,另一半我帶走,就當做我的離別禮物啦。”
羽生楠笑得格外燦爛,根本沒有給池波靜華任何拒絕的機會,不由分說地便將那半支釵子塞進了她白皙柔嫩的手掌之中,然後轉過身去,朝著車站裡面跑去。
“師父,咱們下次再見嘍!”
池波靜華靜靜地望著羽生楠逐漸遠去的背影,直到身影在視線中越來越小。
她手中緊緊攥著那半支水晶金鎏銀釵,感受著其上傳來的絲絲涼意以及殘留的餘溫,朱唇微張,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最終欲言又止。
心,終究還是亂了。
那原本平靜的心湖,因為笨徒兒,泛起了層層漣漪。
這份師徒情誼在不知不覺間悄然昇華。
……
列車上。
“物圓伊始,情歸當初。”
羽生楠安坐在一間幽靜的獨立包廂裡,神色悠然地搖晃著手中那半支水晶金鎏銀釵,嘴角不自覺地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釵這種物件,乃是由簪演變而來的,是由兩股簪子巧妙組合而成的一種精美首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