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不重要。”
少年的聲音清朗,卻帶著漫不經心的隨意,彷彿世間萬物都很難入他的眼:“重要的是,阿知波會長,你的事情暴露了。”
阿知波會長神色微變,但多年的上位者經驗讓他很快就穩住了心神,裝出一副不解的樣子說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但這裡是皋月堂,決賽馬上開始,請你出去。”
說著,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哦?”羽生楠歪了歪頭,玩味一笑:“你確定要讓我現在開啟門出去嗎?”
阿知波會長舉著的手一僵。
皋月堂的四面牆壁全是由最新款的隔音材料所打造,也就是說,不管外面發生在大動靜,只要人在屋內,都不會聽到任何動靜。
但一旦開啟門,外面嘈雜的救援聲、大火燃燒的轟鳴聲就會傳進來,一切都將瞞不住了。
見男人沉默不語,羽生楠也不再理會他的尷尬,自顧自地走到讀手臺前,伸出手,從上面拿起那副被和葉的歌牌社長視為聖物的歌牌。
隨後他開口道:“名頃鹿雄在五年前就已經死了吧,而阿知波會長你,就是想用幾場爆炸案來掩蓋真相,讓所有人都以為這是名頃的復仇。”
和葉驚訝道:“唉,原來這幾天的爆炸都是阿知波會長乾的嗎?”
她並不懷疑羽生楠說的話。
既然楠這麼說,那兇手肯定是阿知波會長。
阿知波會長出人意料的沒有辯解,而是像是鬆了一口氣般,坦然的承認道:“沒錯,名頃鹿雄確實是我殺的,我會交待出一切。”
大岡紅葉從榻榻米上站了起來,看著稍顯慌亂的阿知波會長,搖了搖頭:“名頃老師不是你殺的。”
“不,名頃鹿雄就是我殺的!!!”
阿知波會長聽到這話,情緒突然激動起來,表情有些失態,大聲反駁道。
他想攬下所有罪責。
但大岡家的人在調查時,心思縝密,已經連帶著把那副皋月會的歌牌拿去做了化驗,上面不僅有名頃鹿雄的血,還有沾著他血的另一人的指紋。
證據確鑿,真相難以掩蓋。
“真正殺害名頃老師的,是您的妻子,皋月夫人。”大岡紅閉眼又睜眼,說出這個她在知道時也很難以接受的訊息,可事實就是如此。
阿知波會長身體一顫,眼中閃過複雜的神色,有痛苦,有掙扎,也有一絲被看穿後的解脫。
“……沒錯。”他的聲音沙啞而痛苦,像是被砂紙打磨過一般,“當年名頃下了戰帖,皋月輸了……她失手殺了名頃鹿雄。”
“他們用我保管的卡帶代替讀手,你們明白這意味著什麼嗎?皋月早已聽過那些卡帶無數遍,可她依然輸了……輸得徹徹底底。”
他的淚水無聲滑落。
“我無法想象她當時的恐懼……隔天的比賽,她將迎來一場屈辱的慘敗,這份恐懼……驅使她犯下了罪行。”
“從那以後,皋月就喪失了人類的情感……兩年後,她病逝了。”
羽生楠合上摺扇,淡淡道:“所以,你策劃了這些爆炸案,想讓名頃鹿雄‘復活’成為兇手,以此來保護你妻子的名譽。”
阿知波會長痛苦地抱住頭,聲音哽咽:“我只是不想讓皋月被世人指責,她已經承受了太多痛苦,我想讓她走得安心。”
他顫抖著從懷裡取出一個引爆裝置。
“很抱歉,就讓這一切消失在大火裡吧,希望你們能諒解。”
“啊噠——”
上下一秒還沉浸在這感人氣息裡的和葉,下一秒就是閃身而上,一腳飛踢,直接把阿知波會長連人帶引爆裝置一起踹飛了出去。
羽生楠:“……”
大岡紅葉:“……”
捂著胸口,一臉痛苦的阿知波會長:“……”
元氣少女的反應,屬實是給他們整懵了。
你剛才臉上的感動是假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