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陽雖然工作並不體面,但是其為人深得青樓姑娘們的青睞,平日裡送個信,出門買胭脂,或者託人帶個口信什麼的,胥陽都無償幫大家服務,人緣極好。
一波三折之下,賀弘文終於與胥陽搭上線,在苦苦哀求對方,並且將自己與周思語的經歷訴說後,胥陽也終於被其誠心所打動,答應為其打聽周思語死亡的事情。
幾日後,在賀弘文焦急不堪的等待中,胥陽主動聯絡上了他,酒館中胥陽將一封信塞入賀弘文手中,並且再三交代千萬不可透露出此事是自己洩露的便轉身離去。
賀弘文千恩萬謝,將那封信帶回家中,深夜無人之時,才顫抖著開啟。
原來周思語那一日,接待了一名世家子弟,名為曾天縱,父親是民樂縣上有名的鹽商。
要知道,在古代,鹽可是官府把控之物,絕不允許私人販賣,但是曾家販鹽幾乎是民樂縣人盡皆知之事,足以能看出曾家勢力之大。
曾天縱對周思語百般羞辱,周思語都一直隱忍,直到最後,竟然讓其手下一眾隨從一同撲上去對周思語施暴……
周思語在那一瞬間終於情緒決堤,在眾人施暴完後,起身一頭撞向了旁邊的石柱,當場身死。
然而死去一人對於青樓來說,簡直如同家常便飯,沒有任何一人為周思語的死感到難過或者悲傷。
更沒有人為其出頭鳴不平,曾天縱就如此大搖大擺如同無事一般離去,而周思語則被冠以自殺的名頭蓋著草蓆拉出城,葬在了城鎮外的亂墳崗。
胥陽還貼心的在心中粗略的畫了一幅草圖,上面標註著周思語埋葬的地點。
賀弘文看到此處,悲憤交加,竟然當場氣血攻心,一口血噴出昏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才在夜半中甦醒。
他醒來的第一件事,沒有吃飯喝水,而是扛起鋤頭鐵鍁,向著縣城外的亂墳崗走去。
夜裡的亂墳崗甚是恐怖,連野狗都不敢在這個時間來覓食。
可賀弘文早已心如死灰,一盞油燈掛在旁邊,藉著月色,他掄起鋤頭就開挖。
一具屍體被丟擲,上面已經長滿蛆蟲,讓人作嘔,賀弘文仔細看去,分辨出這是一具男性屍體,口中說了一聲得罪,將其安頓在一旁,便繼續開挖。
又是兩炷香時間過後,另一具屍體現入眼中,賀弘文仔細分辨著,是一具年輕的女性,屍體還沒有腐爛,顯然入土時間並不久。
可憐這女人只是簡簡單單的用草蓆包裹,竟然連一件遮羞的衣物都未曾留下,看的不禁讓人一陣唏噓,看這模樣,搞不好也是被青樓棄屍與此也說不定。
賀弘文雙手合十,道一聲阿彌陀佛,女施主得罪了,將草蓆捲起,另起一塊地繼續挖……
不知道挖出了多少具屍體,也不知過了有多久。
又一具屍體出現在眼前,只不過這具屍體與之前的有所不同,這具男屍雖然已經死去有些時日,快要化作白骨,但其手上卻死死的握住一塊布。
若不是已經化為白骨,可能還真不容易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