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公子到了,快請坐,沈明將軍可是帶來了重大的好訊息。”韓洋一見白兵,立刻笑著招呼他道。反觀沈明,雖然是一身疲憊,但卻神采飛揚,和出發去衛康時一臉憂愁的模樣簡直是判若兩人。
“白公子,你可能猜到衛康的戰況!”沈明顯然心情極好,打趣白兵道。
“在下猜不到,還請沈將軍告知。”白兵本來還在想張牧是否沒去衛康,但看沈明神情,絕對不是這麼簡單,張牧肯定是去了衛康,並且還在衛康吃了敗仗,至於為什麼,自己就實在猜不到了。
“哈哈,白公子神機妙算,我還未到衛康,就見到衛康城外塵土飛揚,喊殺聲不斷,我心想張牧這小子果然來了,本來以為衛康危險了,誰知道佔下風的反而是大宇,他的五萬大軍被我大衡大軍截為三段,左右不能呼應,要不是這小子跑的快,他的五萬大軍就都折在衛康城了。”沈明說的興高采烈,彷彿這場戰爭是他指揮的一樣。
“哦,董太守竟有如此謀略,早就預料到張牧會去打衛康,安排好伏兵等他?”白兵吃驚不小,董天明名不見經傳,竟有如此手段?不過想想又覺不對,“董太守就算能預料到張牧會去衛康,但兵力不足,又怎麼能和他五萬大軍對抗?”
“董天明哪有此等見識,咳,”沈明本來就是武將,說話不像韓洋那麼注意,此時又興奮過度,董天明官階在他之上,他怎麼能如此稱呼,見韓洋眼中露出不悅的神色,這才反應過來,有些尷尬道,“全靠上將軍神機妙算,白虎將軍運籌帷幄,張牧才有此敗,哼,這小子以為拿下了西宇關就無所不能了,竟敢欺我大衡無人,我看他應有此敗。”
“哦,上將軍親自來了。”夢靖大名如雷貫耳,四州十府有誰不知道,白兵心想原來是夢靖出馬,難怪就連張牧都討不到好。
“哼,上將軍此刻已經趕去東境,以防趙國有變,若是上將軍親來,張牧五萬大軍一個人都別想走掉,就他張牧自己,也別想活命!”沈明冷哼道。
“那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還請沈將軍詳細告知!”白兵顯然來了興趣,這夢靖果真如此厲害?人在千里之外,竟然還能左右此處的戰局。
“好,我給你說說,”見白兵興致高昂,沈明更是按捺不住,興沖沖道,“上將軍自從接到韓太守西宇關失守的訊息,就斷定張牧接下來的目標不是武寧,就是衛康,武寧城兵精糧足,韓太守又已經向五城求援,只要堅守不出,大宇決計難討到好處,但衛康就不一樣了,衛康城一直以農業為主,駐兵本來就不多,還借了兩萬兵馬給武寧,所以上將軍料定衛康比武寧更危險,所以讓白虎將軍先救衛康,再來武寧。”沈明自豪的說道。
“衡安據衛康有七百餘里,白虎將軍的大軍如何能這麼快便趕到衛康。”白兵不解道。
“若是從衡安出發自然趕不及,就援衛康的四萬大軍乃是從衡泉調動的,衡泉本來就是重鎮,又是衡安門戶,有十萬精兵駐守,而衡泉距離衛康不過七八十里,自然就趕得及了。”
“原來如此,”白兵恍然大悟,“上將軍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不虧為亂世第一人。”白兵由衷讚道,頓了頓,又道,“張牧雖然比不過上將軍,但用兵確實也不凡,白虎將軍能憑四萬精兵大破張牧五萬兵馬,就這一點,普天之下也沒有幾人能夠做到,大衡果真是人才濟濟啊!”
“小兄弟誇獎了,丁某人愧不敢當啊!”後方突然出現一個高亢爽朗的聲音,話音未落,一個高大的身軀就出現在議事廳內,來者不是別人,正是白虎將軍丁崇。
丁崇意外出現,把韓洋和沈明都嚇了一跳,連忙給丁崇讓座,韓洋大怒,連聲呵斥衛兵,白虎將軍都走進正廳了,竟然無一人稟報,就這一點,丁崇就可以治韓洋一個失職之罪,衛兵都感到很無辜,但太守大發雷霆,他們也不敢解釋,只能靜靜聽著。
“韓太守無需動怒,是在下不讓他們稟告的,太守勿怪。”丁崇為人灑脫,顯然很好打交道,一句話就把事情了了。
“你就是白兵?”丁崇不理韓洋和沈明,顯然對眼前這位少年頗感興趣。
“在下白兵,見過白虎將軍,這位是白寒,是在下的隨從。”丁崇語言雖然輕鬆,白兵卻不敢怠慢。
“不錯,不錯!”丁崇細細的打量二人,然後連說了兩個不錯。前一個不錯自然讚歎的是白兵人才難得,而另一個不錯則是讚歎白寒身手不凡。
“我聽沈明說了,就是小兄弟你獻計伏擊大宇的先鋒軍,同時預測到張牧會放棄武寧,直奔衛康,我看小兄弟你年紀輕輕,見識確是不凡啊!”丁崇誇獎道。
“將軍謬讚了,在下和上將軍以及將軍相比還差的遠!”白兵客氣回道,他並不想丁崇太過注意自己,這對他接下來的動向並無好處。
“小兄弟,光你這份敢和上將軍相比的氣勢就已經很是不凡了,天下人只是聽到上將軍的威名就已經噤若寒蟬了,小兄弟如果不是胸懷遠大,又怎麼會和上將軍相比呢?我說的沒錯吧!”丁崇語言雖是輕鬆,卻是對白兵步步緊逼。
“亂世出英雄,英雄造亂世,想來這世間要是少了上將軍和將軍這等英雄,相必也會失色不少,在下雖然年幼,但亦對英雄人物心懷嚮往,此乃人之常情,還望將軍勿怪小子狂妄。”丁崇目光敏銳,白兵知道掩藏不過,不如拿出本來面目,豪氣回道。
“好,說的好,亂世出英雄,英雄造亂世,說的好!”丁崇大笑道,“小兄弟的胸懷和才智,比起那張牧也不遑多讓,假以時日,必然是他的勁敵!”
“將軍對張牧此人有何評價?”見丁崇提到張牧,白兵不願錯過時機,急忙追問道。
“哼,張牧乃白虎將軍的手下敗將,何足言勇!”沈明顯然是恨極張牧,見白兵問起張牧,仍是一臉不屑。
“不,”丁崇打斷沈明道,“張牧此人沉穩果斷,用兵不拘一格,變化百出,反應能力極強,此次如果不是上將軍提醒,衛康城很有可能已經丟了,何況他雖然兵敗,但敗的漂亮,最大程度的儲存了主力,算不得大敗,我本來有把握全殲他深入的孤軍,豈知他竟如此果斷,說退就退,衛康城說放棄就放棄,絲毫不戀戰,否則如果能夠全殲他這支主力軍,我們可以以快打快,甚至一舉收復西宇關也未可知,哎,有時勝勝敗敗,就在這一念之間。”丁崇嘆氣道。
“將軍大度,白兵佩服。”見丁崇絲毫不託大,竟能如此客觀地推崇一個比自己還要年幼的對手,對於他這種身份的人來說實屬不易。
白兵忽然想起一事,“將軍,既然張牧大軍主力尚在,衛康仍有危險,將軍為何...”
“我四萬大軍已經在衛康部署,張牧戰機已失,縱然主力尚在,已無能為力矣,張牧心中想必也非常清楚,三日內,大宇就會退兵。”
“將軍高見!”
“哎,不過這西宇關怕是很難奪回來了,從此我大衡大好河山完全暴露在大宇虎視眈眈的目光下,武寧和衛康的戰爭,才剛剛開始。”丁崇長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