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強大的周府,仗義敢言,這份名聲一下子就賺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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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宮。
朱厚照其實有些察覺,或許是大朝會要到的原因吧,他印象中,過了年以後的朝堂稍微有些亂象。
各種人在上各種各樣的摺子,看得他眼花繚亂。
但以往的大朝會也並不會如此。
看著皇帝的臉色越擺越難看,尤址有些心慌,“陛下,要不要奴婢命人泡杯新茶?”
“不必。”朱厚照緊抿著嘴唇。
他用筆抵著腦袋細想,應當是楊一清離開的原因。
王鏊雖然也是首揆,但他一向獨善其身,對於百官幾乎沒什麼像樣的約束力,甚至於彈劾他的都有十來份。
明朝的官僚體系就是這樣的,言官被賦予了太大的‘開火權’,什麼人都能上奏說一通。
楊一清在的時候,他雖不是權傾朝野,但當了那麼多年的首揆,一般人的要得罪他,還是要考慮考慮的。
他有一萬種辦法在你反對他之後收拾你。
畢竟朱厚照不會管得那麼細,也管不了,否則就得像朱元璋那樣一天閱八百份奏疏。
而且雖然讓渡了部分權力,但朱厚照只要抓住楊一清這個頭頭,下面的人他其實也就約束住了。
現在王鏊不一樣,他當這個首揆,朱厚照作為皇帝連個抓手都沒有,因為不知道誰得背後有誰、目的是什麼。
現在滿朝上下那叫一個百花齊放。
這種野心肆虐的地方,如果沒一個強力的人管著,就是牛鬼蛇神全都出窩。
大概是看不下去了,他將內閣召致乾清宮,內閣三人,包括張璁。
人到了以後,他把三摞奏疏都堆到他們面前,“這些都是你們票擬過的,也都是彈劾伱們的,怎麼都叫朕聖裁?同樣的事情不同的人能說出不同的觀點來,朕怎麼聖裁?”
王鏊道:“老臣明白,但同僚之中有彈劾之章,本人都應避嫌,唯有請聖上明斷。”
朱厚照直翻眼皮子。
以往楊一清就會強硬一些,他會為自己明辯,某某某說得根本與事實不符,搞不好還要折騰一下上奏的人。
這樣雖然會犧牲一些名聲,但是管用。
朱厚照也不會完全被楊一清欺騙,他也不敢。
而王鏊是要當個聖潔君子了,別人說什麼,他自己避嫌請皇帝斷。
為了展現自己的寬宏大量,他至今也沒去怪罪過誰,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君子之態。
這樣雖然感覺更帥一些,但是不管用。
彈劾他的人反而更多。
誰叫你在這個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