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悅園不大,但當今皇帝的許多舉措都在這裡能找得到,各期的《明報》也是一點不少。
不過王芷還是難有輕鬆之感。
“二哥剛剛說,是司禮監在抓人。那麼便說明聖上已經知道此事。如若不然,伯爵府的人,誰又會抓得這麼幹脆?二哥說我聰慧,但事關聖上的決定,便是再聰慧也改變不了的。”
“……不會的吧?”王烜有些不願意相信。
王芷端著雙手交叉於平坦的腹前,她貝齒輕咬,眸子之中幾番閃爍,“二哥還是快些入宮,全數向陛下認罪,半點不要隱瞞。”
這話說出來簡單,
但是王烜可是不敢。
皇帝多多少少還是給人一些嚴苛的印象。
面對這種人,什麼人犯錯還敢去大大方方承認啊?
“芷妹,你……你不是在說笑吧?”
“事關重大,我怎會說笑?”王芷勸道:“二哥你仔細想,陛下在爺爺忌日之時派人慰問,說到底還是記掛著祖父。所以無論怎樣,陛下是念這份舊情的。既然如此,威寧伯府所犯之事不大,其結果最多也就申斥幾句。”
“可七弟都被抓了起來,司禮監也插手,這事真的不大?”
“大也好,不大也好。針對的不是威寧伯府,針對的是這件事情。那個長寧伯府的人,難道沒抓?”
“也抓了。”
“那不就是了!”
“那……”
王芷又重重強調,“快去!最好要在長寧伯之前去。再有,二哥新任威寧伯,且已主動請治安所按照朝廷法度處置。還發生七弟的事,也可以由管束經驗還不充足為由,陛下也會理解的。”
“這可不是小事,芷妹你可要說準了。”
王芷面色一正,“我知道。其實陛下,想以各種方式展現為君之仁,只是國事如此,難以轉圜而已。二哥此去,定會無礙。威寧伯府也會安然無恙。”
話說到這種程度,王烜還是有些猶疑不定。
王芷沒辦法了。
“拿紙筆來,我替二哥寫下來。到時你便照著去說。”
“那,那好。不過,還有七弟呢?”
“那是陛下要考慮的事,二哥要提也只說任由陛下處置,讓他吃些苦頭也好。其他的一切不可多說。總歸,這麼點事不至於要了他的命!”
這樣一想,倒也沒那麼嚇人和絕望。
只要皇帝不真的遷怒於威寧伯府,送幾個小錢、賄賂幾個官員,難道還能除爵?
又不是走私私鹽。
王烜在這樣的安慰下,才算有了點信心。
於是揣著王芷給他寫的東西匆忙進宮,一路上都在急急忙忙的背,不背到滾瓜爛熟,他都不敢入宮。
而走到半路,王芷身邊的小侍女追了上來,
囑咐說:“剛剛小姐說,如果陛下不願見你,也跪在那邊不要走,千萬不要自己回來!”
王烜不疑有他,重重點了點頭,道聲‘好’,之後便如慷慨赴死一般入了宮。
事情還正不出王芷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