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慎聽聲音就知道是嚴嵩。
“……陛下明明最是信任他,為什麼就不將他升為錦衣衛指揮使?而且還弄了個韓子仁來牽制他。”
嚴嵩與他並排而立,抄著雙手,說道:“陛下的心思學生很多時候也不全清楚。”
趙慎搖了搖頭,也邁步離開了皇宮,紅牆長廊,有數百米長,毛語文的身影在前,趙慎的身影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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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裡走,到外面之後會聽到越來越近的嘈雜聲,過承天門到正陽門,不夜城的營造恢復了正常,熙熙攘攘的百姓重新填滿了接到的每個角落。
顧左的身影又經常出現,他忙前忙後從來不停,直到某個瞬間有人叫他的名號,上來彎腰行禮,“少司徒,我家老爺請少司徒到水雲間一敘。”
說著遞上了一封便帖,估計是怕請不動,所以寫了這麼一筆。
顧左不解,上次乾清宮的事件之後,韓文將他好好的敲打了一次,那頓分析也很有道理,所以顧左還以為自己以後沒朋友了呢,
沒想到今日還有人主動上門來找。
擦了擦額頭的汗,顧左將便帖收進袖口,說:“告訴你家老爺,我馬上就到。”
水雲間有彈琴的賣場姑娘,還有假得水泉設計,汩汩作響的水聲碰著清脆的琴聲,瞬間便營造出了一種不一樣的高階感。
二樓有許多雅間,顧左進了其中一間。
“見過大司馬。”
“禮卿不必多禮,坐吧。”
顧左鞠躬之後不再客氣,撩了袍子坐下來了,他也想知道人家是什麼來意。
“《茶經》中說:啜苦咽甘,茶也。花多美在外,茶之葉卻美在內;花多香於外,茶之葉卻香於內。從來佳茗似佳人,茶便是美於內的佳人。”
“大司馬想說什麼?”
“禮卿便入這茶,啜苦咽甘,芳香遠播。”
“大司馬是怪下官那日在乾清宮把事情都說出去吧。現在據說陛下在查。”
王炳望著茶杯,怔怔出神,“若是禮卿當時再說得清楚些,事情反倒簡單了。不過陛下愛護你,寧願自己查,也不願意讓你講。”
“是我愧對陛下。”顧左略帶痛苦的說。
“幾個國公、大臣……以陛下的脾性來說,一旦真的查出來必定是滿城皆知,到那時候朝廷的臉面也就不再了。”
“大司馬希望下官怎麼做,去向陛下求情嗎?”
王炳道:“這件事,唯有你求得動陛下。陛下也只願意聽你的話。”
“不可能的。”
“怎麼不可能?不夜城的事上,就算有哪個國公與你打招呼,有你堅持,其實也沒什麼了不得的桉情。陛下無非就是想要知道,知道之後最多也就是下幾句訓斥之語。而為了這麼個小節,損了朝廷的臉面,禮卿,你覺得這樣就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