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櫻忽然覺得那個皇帝有些討厭,一個小孩兒,結果心思玩得也太深了,「陛下……他為何要這樣?如果不開心,為何不直接訓斥我們?」
「訓斥了又能怎樣呢?你我的腦袋對陛下而言毫無價值,那顆種子才有。」
這就是梅可甲所瞭解的,目的性極強的皇帝。
孟櫻已經完全想不通了,這個事兒還能這樣解釋的嗎??
過了
一會兒,梅可甲下車。
梅懷古和梅夫人並一大家子都在等著,因為先前宮裡已經傳出訊息,說梅可甲進京了。
家人重逢的場景當然令人感動。
梅夫人和家中幾個女卷喜極而泣,梅懷古潮光滿面站在一旁。
等到他們互訴了衷腸,轉眼又看到一邊站著的孟櫻時,氣氛多少有些尷尬了起來。
梅夫人努了努嘴,「老爺?」
梅可甲開始撓頭。
……
……
撓頭的不止是他,還有嚴嵩。
嚴嵩已經打定主意,要把徐有銘、徐昌趕走,他實在受不了徐昌這種貨色,哪怕找個打下手的,此人都不合格。
說起來也就是這傢伙腦袋不靈光,把錦衣衛給引到了他家裡來。
不過在皇帝所需要的故事演繹裡,這兩人是他的親戚,所以在魚兒還沒上鉤的時候,他還不能這麼做。
等待的煎熬日子並沒有多長,
兩日之後,就開始有人接觸他了。
然而令嚴嵩感到吃驚的是,帶人過來的竟然是盛家的那八字鬍掌櫃!那個提醒他要遠離詹氏的人,現在竟然又是這樣一番做態!
嚴嵩的心靈大受衝擊,怎麼真實世界是這個樣子的。
至於他帶的這個人,臉長而凸,鼻子翹而嘴巴撅,有點像馬臉,但比馬臉要凸一點。此人姓方名文,四十多歲模樣。就職於吏部,職務為文選清吏司郎中。
郎中這個職務在六部當中並不低,相當於今天部委當中某司的司長。它的上面就是侍郎。
見了他,嚴嵩才明白為什麼詹秀山弘治十五年中進士,十八年就授戶部貴州司郎中。因為吏部文選司執掌文官升遷、調任事宜。
大明那麼大,浙閩總督拿到乾清宮討論就算了。不至於一個郎中也要皇帝仔細研究,那這國沒法治了。
所以大部分情況下是文選司填一個名字,然後逐級上報,只要你這個人讓上司信任,基本上報上去的東西不會有改動,也改動不了,因為太忙了。
這是這個層級的權力運用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