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以為,梁太僕要慎重,並非不照殿下旨意辦理,而是要緩辦、慢辦、閉一隻眼辦,如果要把這弊病去除的乾乾淨淨,手段不免過激了。水至清、則無魚啊。」
「如果……殿下斥責於我呢?」
「此言差矣,馬政之弊並非因為梁太僕,就像那陝西巡撫楊一清,他給殿下上個奏疏,說陝西牧馬場只剩2000多匹馬,殿下何曾怪罪於他?太僕亦是如此。」
「怕是沒那麼簡單。」梁儲搖了搖頭,「看在是同年的份上,我勸你早做打算。你說的或許有道理,但你身為大明的臣子,竟從未想過如何能幫助一下朝廷。其實活下來的方法很簡單,幫著殿下便可以了。你想佔殿下的便宜,還要殿下放任著你佔便宜,往後……沒那麼好做的官了。」
張冕臉色大變,
他本來以為,關係到位了呢!
梁儲從又袖口中把銀子拿了出來,「這個,你拿回去吧。我不想往後的幾年,因為這個過不好。」
說完他就站了起來,不顧目瞪口呆的張冕。
臨走之前,他又停頓一下,「對了,有句話你也一定聽過。殿下只要盯
上一樣事情,沒有一個結果,是不會放過負責的官員的,要麼致仕、要麼殺頭。所以你說的緩辦、慢辦,沒有用的。除非……」
除非的後面梁儲他不說了。
因為有些不敬。
他心裡想的是,除非真的有人可以湖弄住這位大明太子。
然而觀當朝太子之才智,想要湖弄住他,不僅難,而且危險,指不定他什麼時候就會醒悟過來。
他膽子不夠大,而且剛剛熬出頭進入了太子的視線,還是先把這頭一樣事情做好再說吧。
就當個張天瑞第二,否則改革馬政本就危險,還要和太子日日鬥心思,那日子沒法兒過了。
而張冕則完全慌亂了起來,
他這次行動,如果成功可以在很大程度上轉危為安,可這樣一失敗,後果就難以估量了。
不顧梁儲這邊,張冕趕緊去找了另一位,太僕寺少卿蔣瓘。
雖說兩人平時會爭、會鬥,但到了這個時候還不相互取暖,那還等什麼時候?
讓他著急的是,蔣瓘不在衙門裡,也不在家,讓他一頓好找,後來乾脆就坐在他家不走了,等到完全天黑,蔣瓘才回來。
兩人本是對頭,誰也沒進過誰的家門,蔣瓘一回來發現竟然是張冕在,啥話也不說了,對頭之間竟然有了默契。
「沒想到辦法?」蔣瓘先問。
「想了一個,不管用。」張冕反問,「你這一天,有什麼行動?」
「探聽訊息,以明耳目。但是,是壞訊息。」蔣瓘不瞞著他,「我打聽了清楚,太子殿下已經將錦衣衛和騰驤左衛全都調集了起來。太僕寺這次,怕是在劫難逃了。」
「騰驤左衛?!」張冕一下子站起了身,「這是要做什麼?!」
蔣瓘早就知道,已經震驚過了,他站起身,揹著手,「觀太子殿下歷來手段,都是要麼不動,動如雷霆,此次以泰山壓頂之勢,就是要有震懾之效果。原本我還打算來一招法不責眾,但左順門之變在前,想來也是沒什麼用的。唯一的可能,就是……」
張冕本來伸著腦袋在聽,聽到最關鍵的時候,這傢伙停了,氣得他想罵人,「嘖。你怎麼說話說一半,就是什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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