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離魂之症,本就是我從一本上古醫術上偶然所見。講得就是說有人莫名其妙地體虛多病,藥石不解,且伴有胡亂囈語之症...說白了,在民間這就叫中邪!”
“囈語...可是她平日就有囈語之症,比如說受了驚嚇,或是喝醉了酒...”陸戰心中在不停地找理由解釋,因為他實在不能接受什麼“離魂之症”的說法,離魂,那豈不是這個人就要...
“不,不一樣...”老胡面色凝重地搖搖頭,看著床上的女人“你看她,此刻,除了面色有些發白,其餘是不是和睡著了一般無恙?”
陸戰低頭看著床上的女人,那星辰一般的眼眸緊緊閉起,平日嫣紅的小嘴此刻也沒了血色。
“我替她號過脈了,全部正常。此刻,可以說她身上什麼病都沒有,只是...”
“只是什麼?”
“只能說是,她自己不想醒過來,或者無法醒過來!”
陸戰心中一凜,僥是向來不信那些邪門歪道的他,也面色猶豫地開口“那...去請一些精通巫蠱之術的人來看看,會不會...”
老胡無奈地嘆口氣,想他從醫三十多年,和多少邪門歪道的赤腳大仙打過仗,沒想到今日,也遇見了這自己用藥石治不了的症狀“死馬當活馬醫,請來試...”
未等老胡說完,一直注視著徐妙菀的陸戰猛地一步上前,俯下身子,去看自徐妙菀眼角溢位的眼淚。
她,她怎麼又哭了?
“徐妙菀,你...你能聽見我說話嗎?”
床上的女人絲毫未動,只是禁閉的眼角緩緩流下更多熱淚。
“徐妙菀!你醒醒!你哪裡不舒服?你說出來?!”陸戰趴在她耳邊輕聲低語,想要喚醒沉睡的人。
忽地想到,剛剛士兵說了,她囈語時喊的什麼?巴巴...媽媽?陸戰直覺這個詞彙有些熟悉。忽然想到,當日醉酒之時,徐妙菀也曾喊過“巴巴”這個詞彙。
那時她說的什麼?她說的是自己想家,家裡的人都稱呼她作菀菀...
陸戰乾涸的嘴唇蠕動了幾下,終於艱難地開口,輕聲喚道“菀菀,菀菀...”
陸戰不停地喚著她的小名,每一個菀字出口,都似利刃紮在陸戰的心上。
他突然發現,自從遇見徐妙菀,他後悔的事情太多,後悔當時沒有第一時間去救她,後悔沒有先於沈良之對她表白心意,後悔讓她跟沈良之走,此刻更後悔昨夜自己為什麼要改變主意回來。若是他繼續駕馬前行,是否就會遇上他們,能更早地接回徐妙菀,而不是此刻讓她昏睡不醒。
“菀菀,你放心,我一定治好你!”
說罷,陸戰從櫃子裡拿出自己的秋日才穿的狐狸毛灰色大氅,蓋在徐妙菀的身上,然後將她打橫抱起。
“你這是...”老胡驚撥出口。
“我知道軍營西北處的狼嚎山上,相傳住著一神秘高人,善解巫蠱之術的人,我這就帶她去尋。”男人腳步堅定。
“可是,可是那也只是傳言啊?你要到哪裡去...”
“就算上天入地,我也一定要治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