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衝坐上黃鋒往千峰山走,他回想當初的種種經歷,他感覺自己除了練習武藝之外,對外界的人和事都是非常消極的對待,他想象練好武藝可以像他爹那樣,在家裡做個小買賣,就行了。現在不管他願不願意,面對仙魔大戰,作為人,他知道自己不可避免,也要被捲入其中,與其再逃避下去,不如直面,和仙界聯合,消滅魔界。一路上,他也看到很多人正從西部向東逃難,形勢越來越緊張。
何衝使勁拍黃鋒,讓它快些,黃鋒越跑越快,等他感到千峰山下,黃鋒已經累得氣喘吁吁。何衝從它背上下來,把他牽到山下的小溪邊休息、喝水。
平日裡,千峰山是很熱鬧的,迎來送往,何衝見得多了,不過自打上次離開這裡參加武林大會以後,他已經很久沒回來了。望著山上山下的景色,他心中有很多感慨,坐在溪邊,他也喝了不少水,又用水洗洗臉,感覺心曠神怡,從裡到外都很清爽。他看看上山的路,突然感到有些疑問,為什麼上午的時間,居然沒有人上上下下,這是怎麼了?
黃鋒也休息好了,他牽著它往山上走,一路上都非常寧靜,像是走進了深山老林似的,連個人影都沒有。
他來到山頂,看到流雲劍派大門口落了一地的落葉,顯現出頹敗的樣子,他心裡一緊,趕緊往裡走,大門開著,他衝了進去,走到大廳門口,他把黃鋒系在門口的柱子上,走進去,看到苗東山和康博峰坐在裡面,沈鵬和其他兩個師叔都不在,他上前跟二人行禮。
“苗掌門、康師伯,弟子何衝跟你們行禮了。”何衝有些疑惑地看著二人。
苗東山和康博峰有氣無力地坐在那兒,眼睛失神地望著房梁,聽到何衝的話,才把頭低下來,看看他。
“坐吧,沒有什麼掌門、師伯、師叔之類的說法了,咱們這兒散夥了。”苗東山說。
“啊?這是怎麼......”何衝不由自主地問道。
“仙魔大戰,弟子們都跑了,怕這災禍砸到他們頭上,都回家避難去了。”
“我沈師父呢?還有二位師叔?”
“他們也走了。你沈師父是我讓他走的,本來他不願意走,可我實在不放心我女兒和我的外孫呀。”苗東山說著,淚差點兒掉下來,“所以我逼他帶著他們走了。就是你師伯,博峰,說什麼也不願意走,打算與本門共存亡,就留下陪著我這個老頭子了。”
“何衝,聽說你已經練成絕世武功,為什麼還要回來?大可以去逃難呀?憑你的本事,逃到哪兒都能活得很好呀?”康博峰問他。
“我是練成了,不過我答應鐵笛仙共同對付魔界,我自己雖然沒有進入仙界,可是已經有了跟仙界相當的功力。宏光道人,就是丘桐現在的師父,派我回來,讓我幫助咱們流雲劍派。我是回來幫忙的。”隨後,何衝把他的經歷跟苗東山和康博峰說了一下。
苗東山說:“哎,咱們這兒就剩我們倆了,還有什麼忙可幫,你還是走吧。”說著,苗東山看看冷冷清清的大廳,眼淚止不住往下流。“要是你師父甘師叔還活著,我就踏實多了,現在他也不在了。”
“掌門,不是的,我師父他老人家雖然已經去世了,不過鐵笛仙喚醒了他的靈魂,把他的靈魂帶入仙界,要他修仙,剛才我跟你們說過的。”
“可是他老人家畢竟不在眼前呀,咱們門派裡已經不行了。”
“誰說的?我看好得很。”苗東山正訴苦,就聽門口有個洪亮的聲音傳進來。
三人往外一瞧,何衝立刻就認出來了,是三老到了。
苗東山和康博峰沒見過三老,只是聽聞過他們的大名,何衝趕緊上前施禮說:“三位師父,徒兒跟你們行禮了。”
“哎呀,都什麼時候了,這種俗套以後就被做了,看得我彆扭。”司馬越說。
“哎,人家孩子是好意,你就將就將就吧。”曹慶義在一旁數落司馬越。
何衝趕緊把三人請入大廳,苗東山和康博峰上前,何衝給他們介紹,苗東山和康博峰知道是世外高人到了,趕緊行禮。
“哎呀,我說苗掌門,咱們就被客氣了,都火燒眉毛了。坐吧,商量一下怎麼辦。”鞏天成說。
“是,前輩說的是。”苗東山說。
何衝問鞏天成:“鞏師父,您這次來,是不是有什麼良策,幫助我們流雲劍派度過難關呀?”
鞏天成看看他,腦袋一搖,“沒有,我真沒招兒,我到另外六大派都走了一趟,都你們這樣,弟子能跑的全跑光了,就剩下一兩個死心塌地與門派共存亡的了。”
聽了這話,苗東山止不住又開始流淚了。
“哎呀,我說苗掌門,你說你還是一派之主,怎麼說哭就哭,不像話。”鞏天成說,“我還沒說完呢。待會兒,有人要來,他來了,說不定有轉機。”
何衝仔細想了一下,說:“是鐵笛仙。”
“對,對,就是他。”司馬越說,“哈哈,你反應還真快。他說讓我們先過來,他隨後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