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衝暈暈乎乎往臺上走,周圍的弟子一遍一遍給他歡呼,好像他上臺丘桐就得輸似的。何衝被大家的壓力壓得眉頭擰到一起了,都不知道自己怎麼上的臺階,沈鵬在臺階上面等著他,看到他非常為難的樣子,心裡也難受。
沈鵬也不好多說什麼,怕因為自己多嘴,讓眾弟子洩氣,可是又不能不問問,“咋樣?行嗎?”
這句話沈鵬很為難地憋出來。他知道何衝練習本門較高的武功流雲劍法才不到一個月,之前耽誤的不少時間,現在行不行還真說不清楚。
何衝聽了沈鵬的話,知道他也是左右為難,稍微想想,很沒底氣地說:“試試吧。”聲音小得沈鵬幾乎聽不到。
苗東山在一旁看著也著急,心說,我找這個麻煩幹嘛?讓弟子們在外人面前丟人。劉文遠是武林前輩,人家要動手比試,我又不能不同意,哎呀,要是師叔甘榮在就好了,他面子大,又愛攪和事兒,三兩下就能把這事兒給攪和過去,現在話已經出口,呂萬金也已經丟過人了,後面......後面走一步看一步吧。
何沖走到臺上,面對丘桐站好,跟丘桐施禮,眼睛裡透露出猶豫、驚嚇的神色。
丘桐撇著眼,隨便瞅了一下,乾脆地說:“行了,別那麼多零碎兒,動手吧。”
何衝心說,跟他動手我可是把命都搭上了。他拔出劍,指著丘桐,手、胳膊,甚至全身都在抖動。沈鵬在一旁看著為難,苗掌門的心也有點兒受不了。
丘桐看他把劍拔出來對著自己,認為已經開始了,刷地拔出劍,直奔何衝。何衝現在大腦一片空白,他把學到的流雲劍法,會不會的都使出來,抱定宗旨,就是輸也得全耍出來再說。他閉著眼,把自己學的劍法全部耍了一遍。丘桐呢,還是像剛才一樣,打出自己的招數。正打著呢,仔細一看,發現何衝根本就沒有看他,閉著眼不知道耍什麼招數呢。而且越打離自己越遠,都快掉下擂臺了。他停下來,在一旁奇怪地看著何衝。
還好,何衝學會沒學會的招數有限,他沒有全部記住沈鵬交給他的東西,耍了一會兒就停下來了。他發現自己還有一步就要掉下擂臺了,腦門上立刻就是一排汗珠兒。扭頭看丘桐,丘桐正看著他呢。他又看看沈鵬,沈鵬把臉捂住,不敢看。苗掌門的臉也紅了。
何衝想想剛才自己的表現,轟地腦子也亂了,臉上也紅了。丘桐一看就笑了,“我高看你一眼,沒想到你還真不咋地。”
康博峰在一旁狠瞪了何衝一眼,何衝看到了,也難過地低下頭。
丘桐說:“你要是認輸,我就不用費勁了。咋樣?認嗎?”
“一定要打!絕不認輸!”左天洋在底下喊,給何衝鼓勁兒。其他人也給他喊。
何衝本來很為難,不過聽了左天洋的話,突然冷靜下來,腦子雖然還是不太清醒,不過他堅定信念,一定要打下去,自己說不定還有機會贏呢。
丘桐又問了他好幾遍,其實他在給何衝壓力,他偷偷來看流雲劍派的比武大會,仔細看過每一個人的臉,觀察過他們,他感覺苗東山和他的四大弟子肯定比自己功夫高,但是其他弟子有能耐的不多,跟他同齡的人裡面,何衝可能對他構成威脅。現在他要趁何衝對他還有畏懼感,打掉何衝的氣勢,讓何衝以後見了他都感覺恐懼,不敢跟他動手,他就可以消滅一個潛在的對手。
何衝不是這麼想的,他覺得練武就是為了上天,最起碼是回家跟父母有個交代。根本沒丘桐想得那麼多。這會兒,他也不怕什麼,因為從來沒贏過,也沒輸過,無所謂。他說:“你動手吧,我試試。”
丘桐看沒嚇住他,就又把劍舉起來,指著何衝,何衝往擂臺裡面走了幾步,把劍指向丘桐。丘桐可不客氣,把劍舞起來跟之前一樣,周圍人看了都傻眼了,跟何衝當初看見一個感覺,就像一股激流的清泉噴湧而出,嘩嘩地從頭頂傾瀉而下,綿密的劍光把對手罩在當中,一點兒壓迫感都沒有,感覺很輕柔,但是劍氣卻傳出陣陣冷冷的殺機。
何衝在劍光中確實另外一番感受,他抬頭看到劍光就像夜晚的天空中群星閃耀,流星雨出現在天際,無數的流星從黑暗的天空帶著閃耀的光芒劃過一樣,他的頭腦瞬間感到寧靜、震撼。他都不願意打了,就像欣賞這流星雨的美景。
沈鵬在一旁著急,心說,徒弟呀,有本事你就打呀,等什麼呢?再愣一會兒恐怕命就沒了。
臺下的眾弟子看了也稱奇,發出不同的聲音。這聲音“吵醒”了何衝,他定睛一看,丘桐雖然舞得很漂亮,其實招式不多,也就六七式反覆用。他趕緊用劍護住頭頂。
丘桐見他還擊了,加快了出劍得速度,正好讓何衝發現了他的弱點。這劍法特點是飄逸輕快,何衝發現丘桐有一兩招兒用的生疏,總是慢一些,他一邊護住自己,一邊等待,丘桐再次出現慢一些的動作時,何衝一腳上去,踢中丘桐的左肋,丘桐“啊”地喊了一聲,左臂軟了,人也往後退了兩步。
臺下弟子看了非常高興,大聲喊好。苗掌門和四大弟子也鬆了口氣,總算沒有在家門口丟人。
丘桐只是被破了一招兒,並沒有輸,他有一次發起進攻。這次他知道自己剛才的招數讓人家看出漏洞了,就不敢在用了。只好換了打法,他的劍攻擊何衝的身體兩側。何衝身體兩側又出現無數的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