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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意想不到

何衝的功力恢復到以往的水平,但是參加比武大會,可能還是不夠。後來,苗掌門給他捎來信兒,鐵笛仙說他身體底子不太好,比較弱,即使恢復到以往的功力,也難以全部發揮出來,否則還會受傷,練得越狠傷的越重。

左天洋看何衝練功有氣無力的樣子,跟他說:“兄弟,你這功夫,怎麼說呢,不是說不好,就是太低了。”

齊榮傑說:“已經很努力了,他以前的功力應該比較差吧,要不然怎麼會練得這麼努力,還是看著很可憐的樣子。”

肖振濤說:“看來這次靠不住了,還想大勝,人人都有面子,要不......”

還沒說完,左天洋就攔住他們,說:“行了,行了,別這麼說,大家都是想打好,輸什麼都不能輸信心。讓他上。”

其他兩個人也不說什麼了。何衝一邊練一邊心裡犯嘀咕,聽了完他們的話,心裡已經涼透了。等他們三個人離開後,他自己坐在院子裡的凳子上發呆,慢慢地開始落淚了,他發現自己再努力也不能趕不上這次比武大會,雖然他不像左天洋和肖振濤那麼積極,但是年輕人的衝動在他身上也有,也想有好的表現。

沈鵬跟他說過,這次比武大會不要想得太多,盡力就好。

現在聽了這麼多不好聽的話,他也著急了,焦慮了,想著怎麼打敗對手,取得好的名次。但是大家都已經告訴他,他不行,何衝現在對自己懷疑多過自信。

何衝練不下去了,一個人走出院子,這次他從前門出去的,上次中毒是從後門出去的,他現在還有心理陰影。他不想想那麼多,一個人在山上的小路上轉悠。清新的山風讓他心情好一些。

“呀,兄弟在這兒轉悠呢?”

何衝抬頭一看,是呂萬金和鮑俊豪等人。“你們出來幹嘛來了?”

呂萬金激動地說:“比武大會,比武大會呀,這是我們展示自己能耐的時候,讓掌門和各位師叔知道我們有多強。”他瞪著眼,看著何衝,可是何衝沒啥反應。

呂萬金說:“兄弟,咋了?這麼好的事情,你怎麼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何衝左顧右盼,想了一下,還是一言不發。

鮑俊豪說:“兄弟,咋了?看你一點兒心勁兒都沒有,咋贏呀?”

“哦,對了,想起來了,你的功夫不咋地,是吧?”呂萬金突然想起來何衝為啥去的西峰。

這麼問讓何衝無言以對,確實是不行,呂萬金突然點破他的心思,讓他更加難過。

鮑俊豪還想鼓勵一下他,呂萬金搶著說:“嗨,兄弟不要在意,每年都有,不用擔心,說不定下一次就贏了。”

何衝讓人家數落得一無是處,自己都受不了,內心的煎熬讓他臉上忽冷忽熱的。還好,呂萬金不是個落井下石的人,看他為難,就把其他幾個人叫走,讓何衝自己安靜會兒。

不過,現在何衝更加低落了,他心情太差,又一個人順著小路往前走,現在再好的景色,再清涼的風都吹不散他心中的愁苦了。他難受除了功夫不行之外,主要還是因為他想上天,甘榮當初說過,他要想上天,就得把地上的功夫練好,憑現在提高的速度,想打敗同輩人都很困難,更不知道哪天才能上天。

走著,走著,他發現自己拐到一個很少有人走的小路上,而且已經走到盡頭了,站在小路盡頭,看著周圍的山和景物,他感覺自己也是無路可走。山風陣陣吹來,也無法吹散自己窩囊、自卑、恐懼的心情。

他往前邁了一步,一個不小心,滑了下去。

這天,直到晚上沈鵬都沒等到他回西峰。沈鵬有些擔心,不知道又要出什麼事,他把自己的弟子全部發動起來,滿山找,一直找不到。苗掌門也驚動了,四大弟子和他們的徒弟也都跟著去找,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還是沒有看到何衝的影子。

苗掌門知道以後,非常焦慮,當初答應何雄好好照顧何衝,除了最近那次中毒,他表現還不錯。苗掌門時不時把何衝在山上的經歷和進步寫成信傳給何雄,讓何雄也高興一下。這下,他不知道該怎麼給何雄交代了。為了何衝,他愁了一夜沒睡。

左天洋和呂萬金他們也很焦急,不斷在何衝可能走過的路兩邊尋找,還到後山他中毒的小瀑布那裡找,天黑的時候,都沒找到他,只好先回去了。

何衝呢?真的死了嗎?其實不然。何沖掉下去被長在絕壁上的一棵樹所阻,沒有掉下深淵。只不過他的頭碰到樹幹上,當時就暈過去了,一直沒醒。

再醒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山上清涼的風變得寒冷,他被凍醒了。四下都是黑暗,沒有光亮,何衝摸索著抱緊樹幹,直挺挺一動不敢動,想了半天才弄明白自己是掉下來了,心說,我怎麼這麼倒黴呀,本來就很難了,還碰上這種倒黴事兒,我是不是天生就是個倒黴蛋呀,什麼事都做不成?

這時,一陣冷風襲來,讓他在樹幹上搖搖晃晃,他死死抱緊樹幹,咬牙切齒地想,必須抱緊,不要多想,等天亮了有人來救我,除非......他不敢往下想。

這麼凍了一夜,第二天黎明,天更冷了,他沒睡,到這會兒更冷了,他實在挺不住,心裡鬆了一下,手腳也不聽話,鬆開了樹幹,刺溜,他順著往深淵裡掉下去,連喊救命的功夫都沒有。

天亮了,眾弟子在苗掌門的安排下,又在全山搜尋,希望找到何衝。

找了三天,大家都沒心勁兒了,能找的地方,眾弟子輪番都找了無數遍,就是找不到他,這時候就有傳言說他被妖精吃掉了,因為上次鐵笛仙說消滅了妖怪,他們認為何衝被妖怪的同夥給消滅了。也有說他山上不慎摔死了,也有說他打不贏比武大會,自己躲起來了。五花八門,什麼都有。苗掌門決不相信這些傳言,讓弟子們不要再議論,看著找到何衝無望,他還是留了一部分弟子尋找,其他弟子全部回去練功。沈鵬讓弟子們回西峰,自己獨自找。

何衝這次掉下來就沒掛在樹上那麼幸運了。他再次醒來時,看見自己飄在一個水潭的邊上,渾身是傷,不能動彈。額頭上還有血。他從來沒想過自己還會留這麼多血,心裡難過到極點了。

他看看周圍,這就是個天然的盆地,水潭就是盆地凹陷最深的地方。周圍山上草木茂盛,稠密的樹和草像織成的布,水汽在這兒很難散開,形成白色的霧,外面的風也難以吹進來,潮溼的水汽包裹著他,很不舒服。

盆地邊緣都是石壁,根本沒有出路,沒有通道外面的路,他想沈鵬他們肯定不會想到他能掉到這麼個地方。他不知道該怎麼辦,就只是把自己身體挪一挪都渾身劇痛,雙腿都受傷了,可能骨頭折了,他咬牙挪動身體,大汗珠子不停地往下掉,好容易他離開了水潭,讓他自己貼在石壁上。

這裡的水不知從哪兒來的,他想,也許那裡能找到出口。但是周圍石壁光滑得很,沒有一個泉眼兒,肯定不是山上流下來得。

何衝看到沒有出路,心裡又急又氣,又開始懊悔,心說,當初要是沒有被甘榮糊弄就好了,不在山裡待著,在家那邊到處都是平地,那兒會出這種事兒。現在死不了也活不下去,真是噁心。現在疼得他想喊都喊不出來,一張嘴頭都疼。這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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