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需要這樣一場戰鬥,只有在這場戰鬥勝利之後,他們才會明白他們有保衛自己家園的權力。
這是在用血來讓他們覺醒,代價有些沉重,但從此往後,他們的子子孫孫都會明白這個道理。
雨依舊簌簌而落。
李二牛家擠滿了人,卻沉默無聲。
村民們也知道這將是一場惡戰,只是他們也明白哪怕是打贏了也是暫時的,因為接下來會有更多的府兵前來。
那時候,這下山村,這黃塘鎮,恐怕也就不能再呆下去了。
就算如此,也無人退卻,因為他們已經無路可退。
入暮時分。
他們沒有等來府兵的圍剿,卻等來了一行人。
宗時計帶著幾個侍衛踏進了李二牛家的院子,他站在了院子中,視線落在了屋簷下,他看見了坐在門前的燕熙文!
果然是燕熙文!
燕熙文當然也看見了宗時計,轉眼之間數年不見,曾經在金陵見過一面的那少年,而今生出了鬍鬚,面色也沒有了曾經的朝氣,倒是成熟了許多。
“臣,崇州知州宗時計,拜見燕相!”
宗時計一撩衣襬跪拜在了燕熙文的面前!
按照大夏而今的禮節,跪拜禮早已被廢除,但宗時計依舊跪了下去。
跪得乾乾脆脆,絲毫沒在意膝下溼漉漉的泥土地。
所有的村民們一驚,這位是崇州知州大人?
他們的視線從宗時計的身上移到了燕熙文的身上……這位是燕相?
燕相是個什麼官?
顯然這位燕老爺的官兒比那位崇州知州更大!
原來燕老爺是朝廷命官!
燕熙文依舊坐著,他看著雨幕中跪在地上的宗時計,看了許久。
“你其實不該來。”
“下官來遲,還請燕相恕罪!”
“你之罪,不在於來遲,而在於……這些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村民們!”
“下官明白了,還請燕相給下官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燕熙文眯起了眼睛,忽然笑了起來,“是不是我不給你改過自新的機會,你就帶著那幾千府兵來把本官殺了?”
“下官不敢!下官給燕相帶來了一些禮物,還請燕相笑納!”
“哦,拿來給本官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