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再如以往那般重要,至少現在生活並沒有因為皇上沒了而有絲毫影響。
地方上的各級官員緊接著也收到了從尚書省發來的一份正式文書,其中的某些大臣反倒是惶恐了一陣子,他們是皇帝一手提拔出來的,若是按照陣營來劃分,他們必然受到此事的牽連,但這樣的事也沒有發生,那份文書裡僅僅是闡述了為何彈劾皇上,也對所有的官員進行了安撫。
大夏而今許多的官員都是傅小官曾經委任的,這些官員們對此也僅僅是吃了一驚,隨後搖頭一笑,覺得燕熙文這傢伙挺牛叉的,心想傅小官回來之後,恐怕會將燕熙文給灌醉。
灌醉,僅此而已。
這便是那顆早已種下的種子的作用,這些官員們的思想和昔日已大不同。
……
……
長今城。
這座昔日樊國的國都早已變成了大理南道的道府所在。
曾經管理著這方土地的總督樊天寧而今已經歸野,他和妻子薛雨焉依舊住在長今城裡,響應了傅小官曾經的那個號召,生養了三個孩子。
他的生活早已平靜了下來,他也是最早從樊國的十三皇子這一身份轉變為大夏的一個總督的,自從傅小官取消了總督一職之後,他也很快就接受。
傅小官曾經邀請他去長安掌管禮部,他去了一趟長安,和傅小官喝了一宿的酒拒絕了,他回到了長今城,過上了退休的優哉遊哉的日子。
暖閣裡,他放下了手裡的這一份最新的大夏週報,看了看正在給三兒子餵奶的妻子,笑道:“還是燕熙文做事果斷!”
“怎麼了?”
“他彈劾了皇上,現在大夏沒皇上了。”
薛雨焉一驚,抬眼看向了他:“皇上沒了?那可是傅小官的兒子!燕熙文就不怕他回來了給他算賬?”
“算什麼賬?他頂多對這個兒子失望一陣子。你不知道他,那日在長安,我倆對飲,他說歷史始終是向前的,這歷史就像火車一樣,沒有人能夠擋在它的前面!”
“他說終究有一天國家不會有至高無上的皇權存在,但一定會有更完善的律法來規範所有人的行為。”
“那時候我是不相信的,現在看來……他似乎又說中了,而這其實正是他所需要的。”
“那晚他說他也要離開大夏,因為得讓大夏適應沒有他的日子。他這一跑轉眼就是兩年過去了,大夏在燕熙文他們的帶領下還真適應了沒有他的日子,而今弄出了這一出,反倒是促進了大夏向前邁出了一大步。”
薛雨焉將孩子遞給了身邊的一個老嬤嬤,捋了捋頭髮,問道:“心動了?”
樊天寧搖了搖頭:“他想賦閒當個小地主,我也想賦閒當個小散人,不過昨兒個收到了枯蟬寄來的一封信,我倒是很想去他所建立的大樊國去看看。”
薛雨焉眉間微蹙:“當官?”
“不,去化解一下枯蟬和傅小官之間的恩怨……若是大樊國也能夠和大夏建交,這對於兩個國家都是有好處的。”
“……何時動身?”
“等春暖花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