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皇后撇了撇嘴,終究還是和胖子喝了一杯。
胖子又在倒酒,尚皇后說話了,“你準備喝多少杯?”
“酒逢知己千杯少,明兒你就要離去,我心肝兒都在痛,只想一醉。”
“那你喝,我給你倒!不準用內功!”
“好……!”
胖子當真獨自喝起酒來,短短功夫,一瓶下肚。
胖子的臉有些微微泛紅,窗外的夕陽已經落山,花燈已經點亮,但胖子的臉紅卻不是花燈的映襯。
他的眼神有些遊離,看上去憨態十足。
“若水啊,不走……行不行?”
“不行……別喝了,就這樣吧。”
“等等,我想起來了,今兒在摘星臺上你說的那句話不對。虞白白做錯了事,就得付出代價。小官對虞朝採取什麼政策,我這個當爹的不知道。但是有一點我是很清楚的……我沒醉。”
“我不是因為傅小官打虞朝怕你在中間為難,我就想找回往昔,就想追尋這份曾經失去的愛情,我有錯麼?誰規定了老了就不能愛了?”
“我是個單純的人,腦子裡沒那麼多彎彎繞繞,我就想你成為咱們家的女主人,我陪著你你陪著我,一起看夕陽,一起吃雞屁股,這樣多好。”
“別說了!”
尚皇后心裡有些酸,眼眶兒有些潤溼,她扭頭看向了窗外,窗外是紅彤彤的花燈,還有那花燈下打扮得俊美的少男少女們。
他們在花燈下歡笑、細語、眉來眼去。
那就是肆意的青春,純潔而美好。
“對了,我為你作了一首詩,你且聽聽。”
胖子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端著酒杯,看著尚皇后依然光潔美麗的臉:
“去年元夜時,花市燈如晝。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
胖子仰頭喝了一杯酒,尚皇后豁然回頭。
胖子一撩衣袖擦了擦嘴,又悲傷的吟誦道:
“今年元夜時,月與燈依舊。
不見去年人,淚溼春衫袖。”
一詩吟罷,胖子徐徐閉上了眼睛,那張原本猥瑣的臉上,居然盪漾著聖潔的光輝!
尚皇后心肝兒砰砰直跳,“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不見去年人,淚溼春衫袖!”
“大郎……”
“嗯。”
“這……當真是你的心聲麼?”
胖子睜開了眼睛,小眼珠子裡一片清明:“一想到明日你就要走了,日後……”胖子忽然抓住了尚皇后的手,情深意長的問道:“若水,不走,好不好?”
尚皇后的心在這一刻一片柔軟。
可就在這時,隔壁天韻閣裡爆發出了轟然掌聲。
“好一句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陛下大才!”
尚皇后瞬間清醒,她惡狠狠的瞪著胖子:“說,這首詩是不是小官所作!”
“啊……你聽我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