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秀的心裡是極其震驚的。
少爺突然來了,未作停留,突然又要走了。
關鍵是這馬車裡還多了一個她認識的人——張沛兒!
所以,少爺說去臨江,少爺卻沒說去臨江做啥。
臨江傅府而今人去院空,那傅府大門的鑰匙倒是在自己手上,少爺急匆匆是為了啥呢?
傅小官急著想要回金陵。
胖子的那些妾室而今安然離開,這並不能說明他就能安然離開。
當然,這種機率很小,可哪怕再小,他也必須得防著。
如果他傅小官意外死了,這總怨不得宣帝吧。
回了金陵之後,得再帶上兩個道院的師兄。
去臨江主要有兩件事,第一,是向張沛兒的父親張之策提親,順道的事,以後恐怕沒時間特意再來一次。
第二件事是去母親徐雲清的墓前祭奠一番,以後回了武朝,只怕再難有回來祭奠她的機會了。
無論如何,這個女子也是自己名義上的母親。
車隊一路疾馳,春秀和張沛兒還有徐雲清同乘,她不太明白這兩個漂亮的女子和少爺之間是什麼關係,所以她有些拘謹。
反而是張沛兒而今解開了心裡的鎖,她主動的和春秀聊起了天來:
“我當初為了他投了江,這你知道的。後來沒死,被師傅所救,就去了劍林跟著師傅學武。再後來陰差陽錯,又和小官相見了。而現在……”
張沛兒深吸了一口氣,有些羞怯的說道:“現在他接受了我。”
春秀張了張嘴兒,哦……這麼看來這位張家小姐修成了正果,也是這傅府的少奶奶之一了。
她露出了笑容,“恭喜少奶奶。”
張沛兒大囧,“這、這還沒成親呢。”
“遲早的事,奴婢知道少爺是怎樣的人,他既然認可了,就沒可能變卦。”
徐新顏看著春秀好奇的問道:“你這少爺,他去金陵之前,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呢?”
這車廂裡活絡了起來,春秀極為驕傲的說著她家的少爺,從以往的荒誕到後來的英明神武……。
而在前面的那車廂裡,傅小官正和虞問道大眼瞪小眼:
“定親這種事需要什麼禮節你也不知道?”
虞問道整個人都不好了,“我說……我特麼連個物件都沒有,你好歹也娶了三個了,你都不知道我怎麼知道?”
這話好像有點道理,傅小官撓了撓腦袋,訕訕一笑,“娶你妹的時候糊里糊塗的,好像也沒弄什麼規矩。”
“你是定安伯,你走入了那張府,還需要送禮麼?你就是最大的禮物,張府的家主有了你這麼個女婿,做夢都會笑醒!”
……
……
傅小官不知道張之策會不會做夢都笑醒,一行人在入暮時分抵達了臨江傅府。
春秀下了馬車開啟了這扇硃紅的大門,她還抬頭看了看那門楣上的牌匾,恍惚之間覺得時間過去了很久,卻又覺得似乎就在昨日。
又回到了這裡。
她在西山掌管著西山產業的大小事務,她也有很久很久沒有回到這裡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