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在鷹嘴巖,傅小官和陳破說了許多。
但沒有人知道他們聊天的內容。
神劍第一軍進入了緊張的戰備工作,那嘹亮的軍歌依然在鳳臨山裡響起,一切如常,每一個士兵的臉上都充滿了興奮。
而傅小官在十二月十六的清晨,在紛楊的大雪中,他帶上了虞問道,悄然離開了鳳臨山,三輛馬車直奔瑤縣而去。
“我總覺得你瞞著我什麼?”虞問道死活不信傅小官從沃豐道跑來鳳臨山就是為了弄個軍旗唱首軍歌。
“別瞎想……”傅小官正用炭筆在這紙上給寧玉春寫信,“這不是訓練結束了麼?作為神劍第一軍的司令,我當然得來看看這批士兵訓練得怎樣。”
好像有些道理,這小子作為神劍軍的最高統帥,他理應在士兵面前露個臉,不然這些士兵僅僅聽過他的名字卻不知道人,這對於穩定軍心來講並不是好事。
“今兒早上,我看關小西帶著部隊走了,他們去哪?”
“哦,現在又沒仗打,我讓關小西把一旅的人分去各地當護院。”
虞問道一怔,這麼好的兵,你特麼弄去當護院?
給我多好!
“你別打這批兵的主意,宣帝說了,要訓練十萬這樣計程車兵,以後你有的是好兵。”
“槍呢?燧發槍你總得配備給我吧。”
“這事……你回去和陛下商量商量,反正我現在得到的旨意依然是配發給彭成武的北部邊軍。”
虞問道撇了撇嘴,心裡算了算,這一年的燧發槍幾乎都送去了北部邊軍,彭成武至少擁有了三萬把燧發槍,那明年自己成立十萬新軍,這燧發槍也理應供給自己了。
傅小官沒有理他,他眉間微蹙,在這封信裡對寧玉春詳細的寫了明年沃豐道的全年工作重點。
基礎建設不能停,沃豐道三年之內的所有稅入皆不得交給戶部一分一毫,沃豐道要用到銀子的地方太多,而學堂就是明年的重點之一。
第二受了紅葉集章氏之影響,他授意了寧玉春在縣一級成立團練,允許招募團兵三百人,以團練教頭為領導,直接向縣令負責。
沃豐道的商業正在蓬勃發展,那麼多的工廠正在熱火朝天的建設,地方治安就顯得愈發的重要了。
他事無鉅細的寫著,足足寫了半個時辰,寫了四張紙,這才收了起來。
“在沃豐城,我見過了一次你大哥。”
“……他現在怎樣?”
“一心守著國門,活得很自在……真正的自在!”
傅小官說這句話的時候看著虞問道的眼睛,虞問道也明白傅小官這個時候說這麼一句話的意思。
“他自在就好,你放心吧,我也不是那等刻薄之人……四哥呢?他現在可有訊息?”
“死了,逃到劍南西道被抓了回來,後來被陛下賜死。”
虞問道微蹙了一下眉頭,雙手捏了捏,才自嘲一笑,“說來你不信,我和這兩個哥哥之間……連酒都很少單獨喝過。”
“我從劍林回來,他們兩位為了東宮之位正爭得熱火朝天,我擔心出事,本想著約他們一起坐坐,喝一杯酒,勸解一下……”
虞問道一聲嘆息看向了窗外飛揚的雪花,“母親說,我的勸阻毫無意義,因為他們已經被那權勢矇蔽了眼睛。”
“所以我也就放棄了這個念頭,任由他們去爭,而我僅僅是打理著輕風細雨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