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珏舉起雙手正了正冠帽,看著傅小官很認真的問道:“這還不算大事?如果師傅當真是策門大長老,道院可就是前朝餘孽!而尚皇后貴為國後,她若是策門二長老,萬一對陛下不利……這後果,不堪設想!”
傅小官思忖片刻,又拿起了這本小冊子,翻開了一頁對著陽光眯著眼睛仔細的看了一會兒。
蘇珏不明白他在看什麼,心裡的焦慮依然未曾放下。
賈公公說道院觀主大人並不是拜月教策門大長老,真正的策門大長老是宋擎天的夫人陳昭君,泰和五十年就死在了傅大官的手裡,那麼這本冊子自然是假的。
果然,對著陽光,他看見了微不可察的印痕——那名字,是從古書中剪下來採用了特殊方法貼上去的!
技術極好,幾乎難以察覺其中的破綻。
他笑了起來,“大師兄,你過來瞧瞧。”
蘇珏不明所以,走過去也對著陽光一看……“這、這也能行?”
“當然可以,所以現在你應該放心了吧。”
“但尚皇后的名字卻不是貼上去的!”
“忘了告訴你,尚皇后當年為了尋到陳朝寶藏,故而入了拜月教成了策門二長老。這事兒是陛下允許的,所以尚皇后是臥底。”
“……”
蘇珏長長的吁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你不知道,當我和蘇墨看到這冊子的時候,魂都差點嚇飛了。”
“現在放心了吧,這冊子我留著,你先去和三師姐見見,她可想死你了!”
蘇珏老臉一紅,起身向偏院而去。
傅小官卻拿著這小冊子又對著陽光很仔細的看著,這次看了很久。
陳昭君死於泰和五十年春,距今已有十二載,拜月教策門沒可能不再選出一位大長老。
蘇長生這三個字確實是貼上去的,但並不是新近所貼,透過陽光,可見已經泛黃,這說明這三個字已經貼上去了很久。
這本策門名冊干係重大,就連拜月教的聖女都不知道策門有些什麼人,說明那密室極少有人能夠進去。
所以若說有人在十年前就故意造假弄上去了蘇長生這個名字,傅小官不太相信。
也或許那密室的門,本就只有策門大長老才能開啟。
這個假設極有可能成立,那麼陳昭君會不會在死前曾經回去過拜月教,並落下了蘇長生這個名字?
也就是說當時陳昭君已經將策門大長老這一職位送給了蘇長生,但她為什麼不是用筆寫上這名字,而是用的貼呢?
胖子是蘇長生的師弟,他為什麼又要殺掉陳昭君?而且還是在夫子廟上殺的呢?
傅小官將這名冊收入了懷裡,眉間微蹙,百思不得其解。
能夠肯定的是,拜月教其它人根本未曾見過這名冊,不然薛定山造反之前,拜月教大可將尚皇后是策門二長老這個訊息散佈出來而令虞朝廟堂混亂。
就在傅小官沉思之際,霍淮謹急匆匆走了進來。
“那些炸、藥已佈置妥當,何時炸山?”
傅小官一聽,立馬將拜月教這破事拋到了九霄雲外。
他陡然站起,搓了搓手,滿臉興奮,陳朝寶藏啊,那是多麼大的一筆財富!